“在下正是孟林,敢問師兄是哪位?”孟林腦中依然在思索御器小術如何調整力道,便未起身,平視前方答道。

“我是哪位不重要。你半月之前是不是訛詐了任務閣李長老的靈丹?那兩顆益氣增元丹,我求了好幾次,叔叔都沒捨得給我。聽幾位師弟說,是被你小子訛走了。”削瘦青年摸了一下耳垂,百無聊賴地道。

“哦,敢情你是李長老的侄兒。那兩顆丹藥是李長老贈予我的見面禮,此事當時在場的多位師兄都可作證。”孟林解釋道。

“不管如何,我來都來了,你把丹藥交還給我吧,我好還給叔叔。”削瘦青年嘿嘿一笑,看了看身邊的師兄弟,小心翼翼地刺激著孟林的情緒。

孟林定睛看向削瘦青年,明白對方來意,微微一笑,拒絕道:“只怕不太方便,我沒有這種習慣。”

“也好,嘴還挺硬。不如這樣,你我師兄弟切磋一番,師兄我也是記名弟子,只比你早入門一年,算不得欺負你。你若輸了,就把丹藥作為賭注,歸還於我;你若贏了,我便不計較此事。”削瘦青年懶洋洋地道。

“師兄,我才入門不久,你早我一年入門,與我切磋就不怕落人口舌,說你欺負晚入門的師弟?我看還是算了吧。”孟林怯懦道。

削瘦青年哈哈一樂,略思考了片刻,道:“那如此的話,我便讓你一招,這就公平了吧?你不會怕了吧?”

“哈哈哈,這個軟蛋!”青年身邊的眾人對著孟林鬨笑。

孟林長身而起,瞪著削瘦青年,口吃爭辯道:“胡說,我並非怕你!你們人多勢眾,我怕你輸了不認。我不跟你比試。”

削瘦青年看著身邊的交好師兄弟,樂道:“那好,我與孟師弟比試一事,在場的各位都是見證。誰若反悔不認,就請大師兄代管的執法堂任意懲處。”

孟林臉色微紅,道:“我剛修習了御器訣!你就不怕我用令牌作飛劍傷害於你?還是不要比了。”說著,舉了舉淡青色古樸令牌,似乎是想把削瘦青年嚇得不戰而退。

削瘦青年哈哈大笑道:“估計你是修習了百草閣黃長老那御器小術吧,我叔叔早說那半吊子御器訣不堪大用。莫說一招,就是讓你三招又何妨?快出招,不然我就要動手了!”

“讓他三招!看他那慫樣,哈哈!”有位師兄看著努力爭論地孟林,笑得前仰後合。

孟林忸怩著盤膝坐定,用食指在太陽穴揉了揉,臉色漲紅道:“我要動手了!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看我第一招!”說完,搖晃著手臂,駢指成劍,溝通淡青色令牌烙印的神念,神色緊張地對著削瘦青年憑空一指點去。

涼亭內的黃真望收斂氣息,微笑著喝了一口酒,怕被眾人發覺,又不動聲色地躺平休憩,而後又為那削瘦青年嘆了一口氣,心道:“許大嘴起的綽號還真應景,這個孟黑看來又要黑人了!唉。”

只見在孟林御使之下,淡青色令牌捲起一股清風,搖晃著飛向削瘦青年。

幾息之後,令牌飛到半途,力道用盡,“吧嗒”一聲墜落於地。

削瘦青年哈哈一笑,輕步走到令牌跟前,彎腰撿起,把令牌端端正正地放到孟林身前,再次回到站立的原位,嘲笑著鼓勵道:“來吧!這第二招使點勁,用你那令牌給師兄好好撓撓癢……”

一個聲音陰陽怪氣地調笑道:“原來李師兄喜歡勁大的啊?!”

眾人轟然大笑。

孟林聽此臉色微變,氣憤地道:“不要欺人太甚,看我第二招!怕的話就逃跑認輸,我權當沒發生過此事。”而後神念溝通古樸令牌,心念空明,突有所悟,旋即凝聚出一大股元氣,運轉御器小術,猛地揮手,劍指再次朝向那削瘦青年凌空狠狠一戳。

“呼!”淡青色令牌呼嘯著向外直撲而去,只見令牌周遭元氣翻湧,如同一條蒼龍,張牙舞爪地想要擇人而噬。

“哎?!”削瘦青年見勢不對,就想跳躍躲避。

“咚!”淡青色令牌裹帶著罡風正砸在削瘦青年身上。

“啊!噗!”削瘦青年感覺似被一頭蠻牛衝撞了前胸,忍不住喊叫一聲,噴出一口殷紅鮮血,身體便直往後坐倒到兩丈開外。

原本好整以暇,已準備好奚落孟林的眾人,此刻吃驚地看著孟林,都懷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方才那個調笑李師兄的矮胖青年,摸了摸頭,不解道:“難道是歪打正著?太湊巧了吧?”

眾人忙攙扶起口吐鮮血的李師兄,削瘦青年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氣息稍弱道:“這也行?”

孟林臉上堆起激動地表情,沒想到在這場比鬥之間,自己竟然真的逐漸掌握了催動御器小術的法門訣竅。

心道,有前輩常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禍福相依”,看來沒有壓力逼迫,單純想靠順水推舟般地修行,真的很難突破瓶頸。

想明白了這一切,孟林看著眾人,故意心虛地哈哈笑了幾聲,好讓眾人認為他在虛張聲勢,又大聲道:“還有一招,就夠三招!你還敢比嗎?現在認輸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