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一進門,張宣就跟著杜雙伶喊,語氣愈發的順暢,臉上神情越來越自然。

「誒,你們回來了。」「青竹也來了。」

艾青和杜克棟還是那麼熱情,把三人從門外迎進屋後,又是端茶,又是送上熱毛巾,讓幾人暖暖手。

說老實話,此次登門,老男人雖然做足了充分準備,但心裡著實還是有些打鼓的。

自己和米見的事情,自己和文慧的事情,他不相信以這岳父岳母的聰明勁兒,就沒一點聯想?

好在夫妻倆閉口不提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的事,讓張宣大大鬆了一口氣。

晚餐是杜克棟親自下廚,吃著這熟悉的飯菜,張宣心裡格外寧靜。

見他吃的高興,杜雙伶笑語晏晏地頻頻給他夾菜,專挑他愛吃的夾,這一舉動被艾青和杜克棟看在眼裡,夫妻倆悄悄對視一眼,都心落了一半。

晚飯過後,知道張宣喜歡摸魚,杜克棟就拿著手電筒和網抄帶他去河裡摸魚去了。

趁鄒青竹洗澡的功夫,艾青把小女兒叫到臥室,問:「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今年你在哪裡過年?是在自己家,還是去他家?」

杜雙伶說:「往年我都是在自己家過年的啊,媽你為什麼這麼問?」

艾青說:「昨天我碰到了歐陽勇和張萍,閒談之中,張萍說她弟弟要去外地過年,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杜雙伶嗯一聲。

艾青明顯不信,盯著女兒看了許久,冷不丁問:「是去京城跟米見過年是嗎?」

都說知女莫若母,同理,反過來也是立得住腳的。

回家之前,杜雙伶針對親媽會問哪些問題,早已在腦海中琢磨了無數遍。

此刻雖然對方道破了真相,但她還是不慌不忙地撒嬌說:「媽,你應該信自己女兒。」

看到二十多歲的女兒罕見撒嬌,艾青心裡有答案了,卻沒忍心拆穿,只是心疼地說:「媽不是不信你,媽是怕哪天自己說服不了自己。」

聽到這話,杜雙伶很是觸動,隨後身子往前一撲,輕輕撲在艾青懷裡,沉默了好會才說:「您不用擔心,他對我一直挺好。」

艾青知道有些事發生了就不能再提,知道有些事杜家無力改變也不能過多提,只是問了一個最直指本心的問題:

「你們年紀不小了,他今年有沒有跟你提過你們的終身大事?」

艾青之所以要加個年限「今年」,就是為了確認小女兒的真實感情狀況。

杜雙伶回答道:「他和媽都說,等我們研究生畢業就結婚。」

艾青知道這個「媽」指的是阮秀琴,「秀琴也這麼說了?」杜雙伶說:「對啊,前天晚上還這樣說。」

聞言,艾青陷入了沉思。

秀琴親口對女兒這麼說,那證明小女兒和張宣的感情肯定沒出問題,這一直是她最擔心的事,現在終於可以稍稍放下。

同時,都要秀琴親自下場對女兒許諾了,以艾青對阮秀琴這個「宿敵」的瞭解,張家無疑是做了對不起小女兒的虧心事,這是事後彌補。

所以,艾青敢斷定:這張宣和米見之間必定是發生了一些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艾青絞盡腦汁思索。

難道是發生了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