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個澡、吃完飯,幾人準備連夜回前鎮。要是現在下雪還不回去,等到雪停了結冰了,就回不去了呢。

臨走前,張宣找著機會對輝嫂偷偷說:「嫂子,21打我電話,22我有事要來邵市。」

輝嫂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多年,早就成了精,也不問緣由,滿口答應說:「好,我21一定打通你電話。」

問一答,很多事情沒說透,但很多事情又早就透了。

目送車子離開,輝嫂對旁邊的陽雲說:「我們晚幾天再回去。」

陽雲矇頭蒙腦,沒明白:「為什麼?」輝嫂轉身上樓:「沒那麼多為什麼。」

陽雲提醒:「後天你弟妹36歲生日,可是個大日子。」

輝嫂道:「就說我腳扭了,你要照顧我,回去補個大紅包就行。」

陽雲目光在妻子背影上停了會,沒再多問。

鵝毛雪越下越大,原本漆黑的夜空硬是變成了白茫茫一片,從邵市到前鎮還好,國道省道,路上車子多,雪下來就沒了。

但前鎮到上村,就要老命了,海拔高,雪更大,路上沒車行人少,很快就積累了厚厚一層,沒上鍊條的輪胎有些打滑,有一次差點去山下了。

開了一段,杜克棟果斷說:「開著還不遠,掉頭回去吧,明天走路算了。」

張宣望了望外面,同意了。

其實對於他來說,老杜家和自個家沒甚差別,就是以往總是在老杜家先過夜,這次雙伶說先回上村,明天再下來,可惜這想法挺好,但老天不給力哇。

艾青不在家,在長市幫著帶娃呢,兩個孩子把杜靜伶忙得頭暈腦脹。

回到家,杜雙伶問:「爸爸,姐那邊的公婆還在甘肅沒回來嗎?」

艾青說:「沒,國瑞外公外婆身體都不好,一個躺床上需要照顧,一個快不行了。」

張宣搭了一句:「多大年紀了?」

杜克棟說:「一個88,一個91,按理說,這大歲數了,天命所歸,可人家就兩個女兒,一個還定居在國外,沒得法子,甘肅和長市離得遠,一來一去顧不過來。」

杜雙伶驚訝:「沒兒子?」

杜克棟回話:「本來有兩個兒子的,但夭折了。」

遇到這話題,張宣識趣地閉嘴,老杜家也就兩個女兒呢。

他是知道的,老杜其實也盼望有一個兒子的,可老天爺不發善心,前些年艾青肚皮怎麼樣都沒動靜,隨著女兒長大,慢慢的兩口子也就死了這條心。

其實有一說一,這年頭在窮鄉僻壤的山旮沓裡,大部分人思想落後,沒兒子繼承香火被認為是一件抬不起頭的事情,很多人一鬧嘴,開口就罵你斷子絕孫,就很難聽。

要不是老杜家有錢有勢,估摸著會怎麼被罵呢?但就算是這樣,很多長舌婦背後的閒言碎語估計是少不了的。

簡單收拾一下,躺床上都已經深夜3點過了。雙伶同志不方便,老男人只能過一把乾癮。求訂閱!求月票!

(人老了,不能亂承諾了,如題,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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