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雙伶嫣笑著拒絕:“我在家陪舅媽,你跟舅舅去吧。”

“好。”自家媳婦嘴巴就是甜啊,走到哪裡都能把長輩哄得高高興興的。

新式小樓離海關不遠,兩人走小路穿插過去的。

中間經過“居民區”時,張宣還特意觀察了一下,相比四年前,理髮店越來越多了,理髮師們穿扮也越來性感了。

而且套路似乎多了很多,就連品種都不再單一,男女老少燕環肥瘦看花了眼。

呸,如今剪頭髮的都特麼有水平,懂得規模效應。

張宣冷不丁問:“老舅,這裡理個頭髮多少錢?”

阮得志目視前方:“我都是自己在家剪。”

“誒,您這頭髮在家剪就對了,到外面是浪費錢。”張宣說完就直勾勾地盯著老舅側臉看。

十來秒後,阮得志老臉都被瞧紅了。

張宣大樂,這老舅還是同前生一樣,一本正經下還是挺好玩的。

許久不來,海關生了很多變化。

門口的郭大爺不見了,換成了一個小年青;裡面新建了一座特種倉庫,另外還多了很多新面孔。

“你四處逛逛,我先去開個會,回頭帶你去看火腿。”進到海關,阮得志囑咐。

“行,老舅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張宣揹著小手,踩著悠閒地步子左瞧右瞧。

跟著熟悉的感覺走,竟然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財務科,老男人在門外駐足片刻,走了進去。

進門就東尋西望,可惜沒看到那人世間的美好,頓時有些失望。

譚璐不在了,她原來的位置坐的是姚女士。

姚女士打趣:“帥哥,別總是念舊,我的也不錯。”

聞言,張宣眼光瞟了過去。

姚女士配合地挺了挺身子:“別看我瘦瘦瘦,內有乾坤,有肉。”

張宣汗顏,微笑問:“譚璐去哪了?”

姚女士說:“調走了,去了滬市。”

張宣詫異:“這麼遠?”

姚女士說:“她是餘杭人,離滬市不遠,來這邊工作是因為她小叔在深城體制內。後來她小叔高升去了滬市,她也跟著去了滬市。”

咱天朝,有人好辦事啊,張宣為譚璐感到高興,怎麼說也是那個夏天讓自己產生了無限遐想的美好存在,該祝福。

姚女士說:“大作家,我看你眼角含春,很久沒嘗味道了吧,今晚我們去酒吧?”

他早習慣了這位姚女士的大膽,問:“這你都看得出?”

姚女士神神秘秘說:“我是此道中的高手。”

老男人身子一縮,“怕了,走了。”

姚女士笑哈哈看著他離開,臨了也是嘆口氣,她覺得和這位有緣無份。

緣在夢裡,甚至在過夫妻生活時,她經常閉著眼睛把自己老公幻想成張宣,這樣才能得到最大的快樂。

而無份就不用說了。現實裡差距太多,搭上幾句話就已經是極限,沒有進一步露水鴛鴦的可能。

想起這些,事後的姚女士每每都覺得很荒唐,可一個週期過後,身體會自動想起人家。

為止,她經常自我調侃,咱也老來俏,莫名其妙。

半個小時後,阮得志走出了會議室,帶著張宣看了最新的大貨。

原來是一批進口鋼板。

張宣伸手摸摸:“這些國內還生產不出,有人定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