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床上,文慧是又羞又惆悵。

自從在校慶後臺發生了那件事後,發生了自己的私密被他看光了之後,他就偶爾會偷瞄自己胸口。

那時候她就在想,平時看著一本正經、有著巨大名氣的張宣,居然也有這種癖好?

不過,儘管他時常偷看,但文慧還是信任他的。

畢竟自己在他書房有兩次都睡著了,他也沒有任何越軌舉動。

畢竟蘇謹妤那樣纏他,他也管得住。

只是這念頭一起,文慧下一秒又自我否定了這種想法。

這傢伙不是不色,而是挑食。

文慧雖然沒有見過米見,但能讓雙伶在夢裡都不敢放鬆的情敵,警惕到說夢話的情敵,想來條件應該很好。

就是不知道米見這種好,和自己比如何?

文慧自己知道自己,就算她再謙虛,她也清晰地明白自己對異性的吸引力。

這也是她從來不願意跟任何男生走太近的緣故,在人前一直比較冷的緣故。她怕給人錯誤的資訊,她怕麻煩。

只是張宣是例外。他在校慶後臺看過自己,在教室碰過自己,而今天更是得寸進尺,連著三次想吻自己。

以前那樣,今天如此,那以後呢?

以後會不會更過分?

思緒到這裡,文慧心裡有著一種巨大的不安。

她腦子裡閃出一個念頭:怎麼辦?是繼續原諒他,裝不知道?還是跟雙伶挑明?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之前在三樓張宣敢這樣對她,第一時間就上巴掌了。

面對他,自己忍了兩次才上手。而且還是重重揚起,輕輕落下。

要知道按她原本的性子,肯定直接翻臉走人,永遠不再搭理張宣,從此變成路人。

可是她莫名的忍了,莫名的又吹蠟燭、切蛋糕,像往常兩人鬧情緒時那樣,給他遞了一個臺階下。

文慧之前打完他後,想了很多很多。大學不知不覺都快過了四分之三,而她就結識了三個真正的朋友:雙伶、青竹和他。

要是跟他鬧翻了,雙伶那麼愛他,肯定也會棄自己而去。

而青竹呢,青竹一直有一個野心:畢業後留在羊城。

青竹對現在的男朋友不太滿意,甚至有分手的念頭,那麼在羊城這個陌生城市,他和雙伶天然會讓青竹靠近。

從小到大,自己的真心朋友不太多。因為彼此相投,文慧很珍惜這份友情,是用了十分心思去結交這三個朋友的。

不然以她的出身,以她條件,根本沒可能做飯給三個外人吃。

更不可能為他招待客人而忙東忙西了。

文慧翻個身子,心裡在權衡:真的不想因為一點事而去破壞這三年的友誼。告訴雙伶很容易,但如何面對雙伶?

難道以後搬回宿舍,自己孤孤單單過接下來的一年半?

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點,她隱隱覺得:張宣雖然是功成名就、享譽全世界的大作家,有錢、有地位、也有名望。

可說到底他還是21歲的男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夜深人靜面對自己一時把控不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文慧對自己很自信,她相信只要她想,沒多少男人能抗拒得了自己。

這種自信不是盲目,而是根源於她的優秀外在條件和內在條件,根源於她的家庭。

不知不覺間,文慧開始為張宣開脫,開始把張宣親吻自己的事情縮小到“男人衝動”的定義上,從而讓自己心安。

至少在今天之前,這傢伙還是規規矩矩沒有故意冒犯過自己。

在床上輾轉難眠了大半夜,文慧控制自己的念頭沒往張宣迷戀自己、愛上自己、自己和他發生一點什麼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