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來了。”

劉怡聲音中的語調比以往熱情了幾分,接過禮品就道:“外面風大,快進來。”

“好。”張宣跨過門檻走了進去順手還把門關上。

米見拿一雙嶄新的棉拖放他腳下,“你試試,我特意買大了一碼,可能穿著有些寬鬆。”

為了今天上門,張宣早上特意穿了新襪子,還騷包地噴了一點點香水在鞋裡,就是為了防止有任何異味。

試著穿了穿,張宣提腳展示一下,“蠻好,正合適,棉拖就應該大一點。”

米見看了看,很滿意,然後按著他的習慣吩咐:“你先去洗澡吧,等會吃中飯。”

太善解人意了,張宣恨不得抱著她親一口。

老男人跟從廚房出來的米沛問候一番後,在米見的帶領下,先是去了安排好的臥室,接著拿上換洗衣服進了淋浴間。

劉怡在一邊旁觀著一切,心裡也不由暗暗感嘆:見寶和張宣言行舉止和諧的不像話,似極了一對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妻。

瞄一眼淋浴間,劉怡問米見:“這次能待多久?”

米見說:“他說跟我們過年。”

劉怡眉毛一揚,期待地問:“你說的真的?”

要是真這樣的話,劉怡反而高興了,一旦在一起過年,那很多東西就不言而喻。

知道親媽心裡在想著什麼,但米見還是說:“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他老家還有很多事等他回去。”

劉怡知道這才合理,可心裡還是禁不住隱隱有些失落,事情走到這一步了,已經沒了回頭路,她當然是希望見寶和張宣結婚生子。

劉怡走進廚房,問米沛:“還有幾個菜?”

米沛忙的很,頭也不回道:“馬上就好,還剩一個乾鍋鴨沒炒。”

說起這個乾鍋鴨,米沛算是絕對有心了,不止女兒愛吃,也知道張宣愛吃。

至於為什麼知道張宣愛吃,還是他在邵市和老六飯店的老闆閒聊時打探來的。

當時老六飯店的老闆跟他開玩笑:“你女兒和你女兒男朋友都愛吃乾鍋鴨,每次來我飯店都必點,可以讓你老家的父母多喂幾隻鴨子。”

洗完澡、洗完頭髮,張宣順便還把衣服洗了。

哎,不是自己家都不好意思用腳踩,只得規規矩矩用手來,這對一個恐洗衣服患者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好在米沛的廚藝還行,乾鍋鴨更行,張宣吃得很痛快。

他就這點好,嘴不是忒甜,不會忒撩人,也不太會說漂亮話,但甚在臉皮厚,逢人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

這就夠了,至少桌面上一直其樂融融地交談著,沒有刻意,沒有冷場。

張宣很喜歡和米見一家子相處,有種真正的家的感覺。

可惜前生劉怡同志有些憤青,中間有12年不許他上門,那孽造大了。

米沛問張宣:“喝點酒嗎?”

張宣說:“能喝點。”

由於是中午,四人都喝了點,但也沒喝太多。

不過喝了酒的米沛明顯更健談,話閘子一開啟氣氛直接好到爆。

兩口子閉口不問張宣在學校的事情,也不提張宣和米見兩人之間的感情。因為都明白,短時間內這些問題還不到時候。

吃過飯,劉怡去了學校,說要閱卷。

而米沛也跟著出門,說是喝了酒不好搞雕刻,去外面逛逛,隨後打算去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