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陣,快要結束時米見對他說:“過年了,你要趁機好好休息休息,別把自己累著了,身體要放在第一位。”

張宣厚臉皮問:“你這是關心我嗎?”

聽到他語氣中的快樂因子,米見眼帶淡淡笑意地望了望窗外的城市夜景,不忍拒絕,最後輕輕“嗯”了一聲。

張宣高興地說:“行,我聽你的。春節我一定好好放鬆放鬆,你別擔心,四月份我去北大找你。”

米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老男人理解為預設。

就在張宣和米見聊得正火熱時,阮秀琴端著一盤糖果上來了,但聽到滿崽對話,聽到“北大”二字,她停在了原地。

逮著兒子忘乎所以的側臉瞧了小會,阮秀琴又不動聲色地退到了樓梯口。

下樓去了。

此刻腦子裡一點都不平靜。

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長相上讓她都覺得自嘆不如、十分驚豔的人,米見。

阮秀琴把糖果放灶上,自己來到灶膛的條凳上坐好。

一邊打理灶膛裡的柴火,一邊在腦中翻天倒海。

北大,在她認識的人裡,只有兩個人在這個學校。

一個是對門小賣部的那雯。

一個就是上次來過家裡的米見。谷鋱

剛才滿崽那熱情的語氣,竟然不是對著雙伶講的,這讓阮秀琴心裡很是擔憂。

她手拿鐵鉗子,把快燃盡了的柴火聚到鍋底下,心裡在尋思:米見這閨女她見過,一起近距離說過話,一起吃過飯,給她印象是非常矜持、非常有氣質的一姑娘。

這樣的姑娘怎麼會跟滿崽攪合在一起?

本來就擔心莉莉絲,現在又鑽出一個米見,阮秀琴心情很是複雜。

如果僅僅是莉莉絲,阮秀琴最多擔心兒子花心,擔心兒子愛玩。

要是米見

女人懂女人,她很是心疼雙伶。

在阮秀琴眼裡,雙伶是她內定的兒媳婦,自然不想她受委屈。

等了20來分鐘,阮秀琴吐口氣,把鐵鉗放下,再次端著糖果上了二樓。

張宣還在打電話,不過物件不再是米見,而是換成了李梅。

幾分鐘後,電話又換成了陶歌。

這個晚上,張宣累成了狗。

先後給舅舅、陶顯、洪總編、高校長、管院書記和主任等去了電話。

然後還接到了魏子森、李正、沈凡、歐明、萬軍的電話。

這還不算完,好像是商量好似的,303宿舍的電話剛過去,女生聯誼寢一個挨著一個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