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笑道:“那倒不是。而是“風聲”的作者又出了一本新書,叫“潛伏”。”

廖芸領悟極快:“潛伏比風聲更有影響力?”

“差不多是這樣。”

文徵應一聲,就抽出一份報紙簡單介紹一遍:“這“潛伏”是8月初流入市場的,到如今滿打滿算還沒超過0天,但在國內就已經賣出了10萬冊,市場反響很大。”

廖芸這下子更驚訝了,一不小心來了個三連問:“賣的這麼好?這麼暢銷?寫得很好嗎?”

文徵換一份報紙:“確實賣的好。至於寫得好不好,我今天剛讓人買回來一本,還沒看。”

廖芸錯愕:“你主動買回來一本?你最近到了關鍵時刻,這麼忙,還有時間看這個?”

文徵懂妻子的意思,以家常話的口吻放鬆心情說:“不看不行,這“潛伏”在社會上的反響很大。

幾天前,我跟一個領導吃飯。

席間領導突然問我:聽說你們邵市出了個了不得的大作家,在衝擊茅盾文學獎?

峩當時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從長市回來後,我打算抽時間看看。”

廖芸敏銳地抓住幾個點,語氣不由加重了幾分:“這事你領導都知道了?這三月是邵市的?在衝擊茅盾文學獎?”

文徵不知道妻子為什麼忽然一改平時的形象,不鎮靜了?但知道肯定事出有因,於是挑了幾篇新聞內容講給她聽。

夫妻倆保持往日的默契,一個挑重點內容念,一個靜靜地聽。

十來分鐘後,文徵笑說:“你現在清楚了吧,邵市出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我這個父母官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也實在說不過去。”

聽完幾篇關於“風聲”在國內外大賣、“潛伏”在業界的讚譽、“潛伏”衝擊茅盾文學獎、以及作家三月的千萬財富密碼後,廖芸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真的是陷入了沉默。

她平時也是個果乾伶俐的性子,但此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像說什麼話都無法描述此時的複雜心情。

她情不自禁地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還尚早,從大西洋刮來的季風吹得窗外樹葉子嘩啦嘩啦作響。

廖芸看也不看,右手探出,習慣性地拿咖啡,但卻撲了個空。

瞟一眼,看到咖啡留在茶几另一端,她暗暗揉了揉眉心,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幕幕。

有關張宣的一幕幕。

當初在老六飯店,出國前夜的女兒死纏爛打地跟人家吃了頓飯,這是廖芸第一次關注張宣。

而第二次關注張宣是在邵水橋附近的一家賓館裡。

那天晚上婷婷主動的樣子時不時讓她想起。

而張宣那淡定的情形也是讓她內心有些意外,且也有些不喜。

意外是因為張宣這個年紀面對女色能泰然處之,是比較難看到的。

不喜那就是身為母親的天性使然了。

女兒這樣上杆子對一個男生,讓她不喜。

而這男生面對這麼熱情的女兒,竟然沒有太大情緒波動,更讓她不喜。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在情感上出於絕對弱勢。

代表了女兒不受待見,代表了女兒沒有魅力,更代表了張宣不是特別喜歡女兒。

甚至誇張一點想:之所以能出現賓館的那一幕,可能還是女兒極盡誘惑所致。

這擱一個母親,一個愛女兒甚過愛自己的母親,誰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