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一聲, 張宣直接出了書房,給阮秀琴同志打電話去了。

至於書房的秘密,張宣那是十分放心親舅的。

這麼說吧, 這個世界上他只無條件信任四個人,那就是親媽、親舅、雙伶和米見。

除了這個四個人, 在重大利益面前,張宣誰也不信, 包括張萍。

倒不是心裡對張萍有隔閡、有間隙。

而是這位大姐缺根筋,很容易被人忽悠。

正是因為這點, 以至於張宣和親媽、甚至那個二姐,都默契地達成了一個共識:遇到需要保密的事情,一般都不告訴張萍。

電話很快就通了。

那邊有孩子的哭聲,阮秀琴似乎在幫著大姐帶孩子。

她關心問:“滿崽,我昨天打你電話沒打通,後來打你舅舅的,他說你跟同學玩去了,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原來是這樣,難怪舅舅今天會來,也難怪舅舅這麼趕著讓自己現在就打電話。

看張宣在打電話,沙發上的小十一很有眼見地把電視調成了無聲。

張宣瞄一眼小十一, 就跟阮秀琴同志說:“老媽,我最近有點忙,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阮秀琴好奇:“你在忙什麼?”

張宣把潛伏的事情、把陶歌要過來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通。

末了保證道:“您老別擔心,等我忙完了,我會抽空回來幾天的。”

聽到兒子在幹大事,在幹這麼大的事情,阮秀琴那個高興的呀,那個開心地呀,差點跳了起來,過了好久,過了好會才緩過神。

臨了臨了,阮秀琴滿心歡喜地囑咐:“大事要緊,幹大事先。滿崽,不用急著回來,媽聽到你聲音就放心了。”

接著她問:“雙伶那孩子也沒回來,是跟你在一起吧,你讓她接電話,我跟她說幾句,我有點想她了。”

張宣好想說實話,說雙伶遊西湖去了,現在在滬市。

但為了不讓她老人家擔心,他選擇撒謊:“舅舅今天來了我這,她跟舅舅去菜市場買菜去了,有空我讓她打過來。”

就在這時,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了,阮秀琴連忙哄幾句都沒哄住,反而更鬧。

阮秀琴當即說:“滿崽,先不跟你說了啊,孩子撒尿在身上,媽先掛了。”

“誒,老媽您掛吧。”

掛完電話,張宣心想,這歐陽吉不愧是歐陽吉啊,真是吉利,在關鍵時刻轉移了親媽的注意力。

見到他再次走進書房,阮得志拿著起最新版的稿子,欣慰地問:

“新書什麼時候發表?”

張宣略有隱瞞:“8月份吧,大概在8月份,至於具體哪天還沒定,得跟人民文學商量下。”

不是他不想透露衝獎的事,而是八字都還一撇呢,不宜把話說的太滿。

阮得志親切地拍拍他肩膀,轉頭迫不及待地看“潛伏”去了。

這個晚上,喝醉了的阮得志躺在沙發上打鼾,鼾聲如雷。把旁邊的張宣和楊蔓菁、蘇謹妤弄得不要不要的。

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張宣問楊蔓菁:“你媽這些年一直跟老舅睡,是怎麼熬過來的?”

楊蔓菁低頭瞄瞄一副豬哥樣子的親爸,雙手捂著臉,肩膀一聳一聳的,大笑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