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得志系塊圍巾,在刨豬皮。

楊迎曼在幫著切肉。

楊蔓菁也停著,遊手好閒地,挑挑選選吃油渣子。

張萍也來了,在燒火,嘴皮子一動一動,巴拉巴拉一直說個不停。

看到杜雙伶下來,張萍立馬拍拍身邊的樹墩,熱情招呼:

“弟妹啊,醒了啊,來,來灶膛坐,這裡暖和。”

杜雙伶嫣笑著和廚房裡的眾人打遍招呼,走過說:“姐,我來燒火吧,我學學手藝。”

張萍雙手猛搖,“呀!弟妹你是一個大學生,以後要吃國家糧的,學燒什麼火啊?不要學,不要學,這是農民做的活,你坐著烤火就好。”

杜雙伶,“……”

她無言以對,但還是挨著坐下了,跟張萍以及楊蔓菁聊起了天。

凌晨一點過,寫作完的張宣回臥室時,滿腔期待落空了,雙伶同志不在自己床上。

張宣脫下衣服,聞著床上殘存的氣息,心裡明白得緊,自家媳婦必定是被親媽帶到她自己臥室去了。

既然留下來了,既然到了這一步,雙伶同志也許不會再抗拒跟他睡。

倒是阮秀琴是個非常要面的人,不用杜雙伶開口,就主動作了安排。

不是阮秀琴保守,不是阮秀琴體貼杜雙伶,而是家裡還住著阮得志一家三口呢,有些事啊,還是要遮一遮的。

要不然,以阮秀琴在乎杜雙伶的程度,巴不得張宣把這閨女早點吃了,生米煮成熟飯才好呢。

那樣就跑不了了。

哎,看來幸福計劃在家裡行不通啊!還是得回學校。

算算日子,回學校

還有十多天,還有好久。

張宣再次嘆口氣,翻個身子睡覺。

次日是農曆29,是1993年最後一天。

今晚就是除夕。

今天張宣沒睡懶覺,一大早就起來劈柴。

望著7顆比碗口還粗的幹松樹,張宣突然有點懷念胖小孩的日子了。

連續50分鐘,在杜雙伶和楊蔓菁的注視下,要面的張宣鼓著一口氣鋸斷了7顆大松樹。

嗯,不錯,比去年有進步。

不過隨後就軟了。

拿鋸的手臂有點虛,腰也有點站不直了。他孃的咧,這比練拳還累人。

熱,太熱了,張宣右手往額頭上呼嚕一把汗珠子,脫下外套休息休息。

杜雙伶及時遞一杯熱茶給他,心疼地小聲嘀咕:“做慢一點,等會你姐夫說不定會來呢。”

張宣,“……”

聽著這話,楊蔓菁眼皮子都翹到了天上,心想哪有這樣疼男朋友的,太自私了,簡直太自私了。

隨即又想,要是換成小十一,估計早就用N種辦法把他姐夫引導過來了。

這一刻楊蔓菁覺得,有什麼樣的男人就吸引什麼的女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休息了十來分鐘,張宣起身繼續幹活,拿斧子劈柴。

他不敢歇太久了,怕坐久了就不想動。

劈柴講究技巧,更要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