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落茬,張宣適時站出來,笑呵呵接話:“還得麻煩大家啊,回頭請吃飯,菜管好,酒管夠!”

有人玩笑問:“有妹子沒?”

張宣半真半假說:“想要有,就有。”

平日裡受多了張宣的小恩小惠,大傢伙又覺得這小子嘴巴夠甜,還大氣,背景又老深。倒也都沒端架子,一聲召喚,就一擁而上。

又花了將近2個小時,剩下的9萬件貨物都到了租賃倉庫。

眼瞅著最後一件服裝碼好堆,張宣說話算話,張羅著喊:“辛苦大家了,走,我們去外邊吃個便飯。”

有小劉這個鬼事佬在,大家還真沒拘著,還真沒客氣。

跟著去吃飯。

張宣本想找家好一點的酒店犒勞犒勞,但這般人沒有想象中的矯情。

小劉指著路邊一個老舊館子說:“就這吧,等會大夥兒還得上班撞鐘呢。我們平常都在這吃,這家館子飯菜不錯,老闆還討喜,關鍵是離海關不遠。”

張宣側頭看了看其貌不揚的蒼蠅館子,試探著徵求大家意見:“今天大家辛苦了一天,到這吃是不是太寒磣了?你們可都是吃國家糧有身份的人啊。”

“屁的國家糧,有身份個屁!都是過河卒子,都是苦命人!”小劉歪個眼,鬧鬧哄哄,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見狀,一行人笑呵呵地也是跟了進去。

張宣看得眼睛直溜,他正好不想太過麻煩。既然如此順心,哪還有什麼可以說叨的呢?

跑進去就玩笑喊:“老闆,上好菜,上好酒,要大份,要熱乎。”

見到是海關這一幫子老熟客,飯店老闆聽得笑了,跟著打官腔道:“這位爺,小本經營,概不賒賬呀。”

張宣麻利地揮揮手,“儘管上。”

“好嘞!”

勾勾畫畫點完單,要了酒,眾人開始打屁聊天。

飯店老闆還真是個知情趣的,正菜還未上,就已經送了三份冷盤下酒。

吃一顆花生米,喝一口酒,小劉就斜著眼睛說:

“你們看到了沒,昨晚上運走了一批小轎車,都是賓士。還運走了一批鋼卷,新加坡來的貨,據說都是國內還做不出的緊俏貨,拿到手裡就是大把的錢啊。”

張宣不著痕跡掃了眼眾人,知道小劉這是意有所指,人家這話主要是對他說的,沉吟一陣,就問:

“這些東西比較貴重,一般人很難弄到吧?”

一個叫李光明的接腔:“一般人確實沒機會,但要是你舅舅再進一步,你就有機會了。”

聞言,張宣神情一萎,攤攤手錶示很無奈:“李哥,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啊。我老舅不久前才升的副處,還想上爬,估計有的熬。”

李哥搖搖頭,跟大夥碰一個就神神秘秘說:

“張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內部都在傳,阮處的頂頭上司調走之後一直沒安排人選,估計是給你舅留著的呢?你舅舅的岳父雖然退了,但交換的資源還在呢。”

張宣將信將疑,目光掃向了小劉。

小劉見他這樣,也是伏低身子道:“是有這麼一說,我小叔前陣子也是這麼跟我講的。”

張宣聽得沉默了。喝著小酒,努力從記憶中摳阮得志同志的資訊。

可是記憶太過模糊,沒太大幫助。

前生自己是在南京上的大學,離深城隔了十萬八千里。

那時候青春懵懂,年少不更事,學校裡那麼多事,那麼多女生可供自己內心驅使,哪裡會時刻關注舅舅的升遷問題呢?

再加上交通不發達,通訊不便利,想要關注也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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