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現在他連制定天條的資格都沒有,有什麼權力去改變天條的性質?

所以方鑑認為,只有等他當上執掌《天條》的大帝之後,才能真正有資格去改變這個現狀。

方鑑不認為自己是真正的公正無私,他也有犯蠢和犯錯的時候,但他至少能保證自己可以實現《天條》的公正性,有罪則罰,有功則賞,保護弱小,監督強者,懲治邪惡,獎勵良善...

這時,方鑑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鴻清玉律」。

《天條》既然是以強者制定來約束別人的律法,那麼其本質永遠就是依靠強大力量才能得以施行的「人治」律法。

但如果把《天條》變成自然的規則,萬事萬物的準繩,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實現法治了呢?

不,無論是地球各國的法制,還是現階段天庭的人治,都是不穩定、也不現實的,更不是最終答案。

最終答案只有一個:把天條律令直接變成天道、自然運轉的規律!這才是最穩定的。

很明顯,「鴻清玉律」可以做到這一點,因為鴻清玉律的天法是直接以天道、自然規則的形式來實現的。

如果真能做到這一點,無論將來的司法天神是什麼道行,哪怕是真仙,也能真正做到超然於一切。

想到這裡,方鑑不由豁然開朗,心情振奮,當即輕聲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咦?誰在吟我的詩?」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方鑑愕然回身看去,卻見李白一襲白衣,從一座樓閣的環廊角落走了過來。

「...」方鑑有些無語,這算不算是「言出法隨」?

當李白看到立在蓮花池邊的方鑑時,不禁面色一變,當即腳步加快走到方鑑面前拜道:「道門弟子李白,拜見鴻清真君。」

方鑑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虛扶道:「道友不必多禮,請起。」

「謝鴻清真君。」李白拜謝一聲,然後才站直了身體。

方鑑笑著說道:「想不到剛唸了一句道友的詩,便親眼見到了道友,這可真是緣分。」

李白也笑著說道:「鴻清真君能念小仙的詩,是小仙的福分,鴻清真君也喜歡這鬥靈苑嗎

?」

方鑑搖頭道:「還好吧,只不過今日有些煩惱之事想不通,所以來這鬥靈苑走走。」

「哦?能讓鴻清真君煩惱的事,那肯定是大事了,莫非是佛門的事?」方鑑聽到這話詫異地看向了李白問道:「佛門怎麼了?」

李白聞言滿臉驚訝,「鴻清真君還不知道嗎?佛門最近出了大事。」

說到這裡,李白看出了方鑑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於是主動說道:「哦,鴻清真君現在主持打通諸天萬界之事,日理萬機,不知道佛門之事也在情理之中。佛門之事說來也簡單,就是現在有許多佛門弟子道心都生出了魔種,而且是「佛魔波旬」的魔種。」

「佛魔!」方鑑面色一凝,接著問道:「那現在佛門情形如何?」

李白搖了搖頭,道:「形勢非常嚴峻,佛門真仙以下修士的入魔弟子高達七成,真仙境以上、太乙金仙以下的入魔弟子也達到了五成。佛魔,佛法之魔啊,當初如來佛祖就曾預言過「末法時代」,那個時代佛法不再,佛門淨土將遍地妖魔,那種情形,光是想一想就令人害怕。」

方鑑也是眉頭緊鎖,他突然想起了還在下界的那些佛門修士,不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入魔者,想到這裡,方鑑決定儘早前往通天界檢視。

想到這裡,方鑑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滿池搖曳的蓮花,忽然心有所感,抬起手來指著蓮花池朝李白道:「來,本君命你以此蓮池美景為題,寫一首詩出來。」

「啊?」李白聽到這話吃了一驚,接著趕緊作揖拱手道:「鴻清真君恕罪,小仙已不會寫詩了。」

方鑑聞言,頓時有些不悅地道:「區區一首詩罷了,以你「詩仙」之名,定是隨手拈來,為何要敷衍本君,說你不會寫詩?」

李白苦笑道:「鴻清真君有所不知,小仙的詩無論仙凡兩界,早已廣為流傳,其中亦湧現出不少遠勝於小仙的詩作,當年小仙曾見一位後輩在小仙詩詞的基礎上寫出了更好的詩作,令小仙頗為汗顏,再加上小仙這些年專注修煉,確實已經不會寫詩了。」

說到這裡,怕方鑑不信,李白又說道:「鴻清真君若有閒暇可去四大天街的「天詩閣」問一問,在天詩閣那些詩人口中廣為流傳著一句話。」

「什麼話?」方鑑問道。

李白當即模仿著那些後輩詩人們高傲不屑的神情和語氣說道:「「李白?不就一個詩仙,他懂什麼寫詩?」」

方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