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鑑立刻縱起仙光飛上了陽元石,黑孩兒也緊隨其後。

當方鑑在陽元石頂上落下之時,那精舍中忽然飛出一道幽光,直朝方鑑打來。

方鑑見狀直接施展神通‘八景神光’,只見他眉心一開,八景神光瞬間射出,照在那幽光之上,立時將其照破。

但那幽光被破除後,方鑑卻面色一凝道:“好濃郁的陰氣。”

說話間,方鑑只看到一個身穿玉霞槿香道袍,束髮結簪,頭戴素雲玉紗,腳蹬雲紋繡金履,豔如春華,國色天香的女仙從精舍中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女仙面若冰霜地朝方鑑問道。

方鑑稽首道:“貧道北俱蘆洲.”

但還不等方鑑介紹完自己,女仙直接揮袖說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趕緊離開我的道場,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下黑孩兒不高興了,“你這道姑真沒禮貌,怎麼和我家老爺說話呢?”說著,黑孩兒忽然話鋒一轉,道:“只是你這麼一位仙女,怎麼把道場設在這陽元石上?而且還在石頂正中央,真是奇怪呀!”

女仙聞言毫不生氣,氣質依舊冷淡如霜雪,“我將道場設在何處,與你有何相關?”

“老爺,在這上面好舒服啊。”這時懷中的白白忽然朝方鑑說道。

方鑑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後立刻明白了過來,這陽元石上的確陽氣極為濃郁,而眼前這個女仙法力至陰至純,應該是純陰之體,但修行講究陰陽平衡,所以這女仙便在這陽元石上開闢洞府修行。

想到這裡,方鑑當即朝女仙笑道:“道友勿驚,貧道只是路過,這便離去。”

說完,方鑑抱著白白,帶著黑孩兒離開了陽元石,而白白卻捨不得離開這裡,掙扎著從方鑑身上跳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陽元石上道:“老爺我不想走了。”

“你”黑孩兒上前拍了白白腦袋一巴掌,道:“你敢忤逆老爺?”

白白仰起頭來,瞪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方鑑道:“老爺,可不可以多留一會兒,讓我在這裡睡一覺,睡一覺就好,求求您了,老爺。”

前面已經說過,白白根骨被抽走,所以體內有至陰的逆寒髓,現在在這陽氣充足的陽元石上,自然會感覺舒服無比。

方鑑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將白白強行帶走,於是朝那女仙道:“道友見諒,我這童兒自小被人抽走了根骨,體內有逆寒髓,所以.”

那女仙聞言,臉上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點點,她淡淡地點頭道:“半個時辰。”

方鑑聞言,當即拱手拜道:“多謝道友。”

那女仙沒有任何回應,轉身便走回精舍中,也不封閉精舍結界,而是就在精舍之中盤坐下來,雙手掐訣置於膝上,目光直直地盯著方鑑三人。

方鑑和黑孩兒也就地盤坐下來,這時白白終於舒舒服服地躺在光潔的石頭上來呼呼大睡起來。

黑孩兒百無聊賴,也只能躺在石頭上睡起覺來,方鑑則掐訣持坐,雙目微閉。

不知過了多久,黑孩兒和白白都發出了細細的鼾聲,陽元石上忽悠一陣清風吹來。

方鑑神念感應之下立刻睜開雙目,便將天邊處有一道金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玉屏山飛來,眨眼間就落入玉屏山中,直接落到了陽元石上。

而陽元石道場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女仙也立刻起身走出了精舍。

這時金雲還未散去,一個滄桑沉重的聲音率先響起:“虹陰道友,我有十萬年純陽仙草的訊息了。”

隨後金雲散去,一個身穿淡灰色道袍,頭戴玉紗斗笠的修士現出身形,開口朝那女仙說道。

只可惜此人身上道行氣機完全一片朦朧,就連方鑑也看不出來,應該是她那頭頂上的玉紗斗笠有遮蔽道行天機之功。

待他說完,方才轉身看著躺在地上睡覺的黑孩兒與白白道:“虹陰道友,他們是誰?”

那名叫‘虹陰’的女仙看著眼前的太乙金仙道:“他們只是路過的道友,在這裡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