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看太霄道尊又要發怒,方鑑當即說道:“但大勢可以先借給你,等我想到了再說。”

太霄道尊這才收起慍怒之色,她揮手撤去方鑑身上的禁錮,方鑑當即取出六十萬塵大勢送到了太霄道尊面前。

太霄道尊看了方鑑一眼,然後揮手將這六十萬塵大勢收入了元神之中,然後對方鑑說道:“好了,你走吧。”

“為什麼連聲謝謝也不說?”方鑑站起身來說道。

太霄道尊鳳眸一瞪,“我用一個條件換你借我的,憑什麼要說謝謝?”

“好好好。”方鑑拱了拱手,然後趕緊轉身飛出了鑾輿,臉上滿是心疼,剛到手的一百萬塵大勢,轉眼又沒了六十萬,雖說是借的,但什麼時候還還不一定呢。

遠處的越溪看到走出鑾輿的方鑑,立刻說道:“快看,校尉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剛才還好好的,哇,太霄道尊有點猛哦!”

法真嘟囔道:“就是有點太快了。”

“嘿嘿。”越溪朝法真看去,兩個人同時發出了猥瑣的笑聲。

“你們兩個賊眉鼠眼笑什麼呢?怎麼這麼猥瑣?”方鑑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法真和越溪嚇了一跳,趕緊正身肅色。

“校尉,沒什麼,我在跟越溪卿士說昨天我看到兩隻鴛鴦在打架。”法真說道。

方鑑沒有懷疑,只是說道:“現在可不是閒聊的時候,趕緊去巡視,今天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是!”二人震聲應道,然後一齊轉身離去。

在三位道尊到來的一個時辰後,雲浩世子的梓宮在一萬名大道庭左軍軍士的護送下緩緩進入了朱雀門。

而在梓宮前方,是一輛由六隻成年金麒麟拉動的輦車,車上站著三個人,這三人腰間都佩戴著上卿寶印,正是大道庭六軍之一左軍的三位主帥。

最前面的上卿是左軍大將軍易真,左後方的上卿是左司馬陳魋,右後方的上卿則是右司馬元垕。

在三位主帥的兩側及後方,便是一萬名左軍將士,擎旗執仗,全軍裹素,氣氛肅穆而凝重,一路護送雲浩世子梓宮進入了玄武門。

隨著龐大的護送雲浩世子梓宮的隊伍進入玄武門,左軍大將軍易真立刻揮動手中令旗,隊伍霎時在原地停住。

隨後,大將軍易真、左司馬陳魋、右司馬元垕三人走下車輦,來到了三位道尊鑾輿前方拜道:“啟稟三位道尊,左軍大將軍易真奉議事臺法旨,迎接淨善道國雲浩世子梓宮歸來,請三位道尊敕詔。”

緊接著,三位道尊走出鑾輿,接著由廷律司太皇道尊宣佈議事臺法旨,法旨的前半部分是悼念雲浩世子的內容,後半部分則是關於雲浩世子梓宮及喪儀的安排。

宣讀完法旨後,太皇道尊朝易真三人說道:“即刻將雲浩世子梓宮送往宗藩院淨善道國宮府停靈敬奉。”

易真三人拜道:“謹遵法旨。”

當易真三人返回車輦之後,隨著守備衙一眾少卿的讓開道路,淨善道國那十五名少卿以及眾卿士、國士紛紛哭著迎了上去,他們身著素服,先在雲浩世子梓宮前叩首敬拜,然後分別走到梓宮兩側,伸手扶上了高大華麗的梓宮。

而淨善道國特使芳玥上卿則在最後才去到雲浩世子梓宮前叩首行禮,然後一片淡漠的站到了梓宮前方執紼而行。

紼,大繩,系印的白色絲帶,為牽引靈柩的大繩。‘執紼’,就是在前面手持大繩,牽引靈柩。

隨後街道兩旁開始飄落白色的花瓣,一陣陣哀樂響徹朱雀大街,在這種肅穆的環境下,由三位道尊走在最前方,眾上卿及左軍三位主帥緊隨其後,淨善道國眾人及雲浩世子梓宮在最中間,眾少卿則在梓宮後面跟隨隊伍緩緩前行。

半個時辰後,緩慢的隊伍穿過四條大街,終於將雲浩世子的梓宮送入了宗藩院淨善道國所屬的宮府之中,在正殿之上停靈。

而主持整個儀式的便是鴻臚臺的五位牧守以及淨善道國玉京特使芳玥上卿,芳玥上卿作為淨善道國特使,自然是可以代表淨善道國接待玉京城內所有前來弔唁的卿貴的慰問。

但芳玥上卿很顯然心思不在這件事上面,一個時辰之後,看到整個玉京城內的卿貴們該來的都來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侍從悄悄來到雲浩世子停靈的大殿內朝芳玥上卿說了句話,芳玥上卿先是臉色一紅,然後便點了點頭。

很快,芳玥上卿便對那十五位淨善道國少卿招呼了一聲,然後自己便起身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的方鑑面色一沉,心中喟嘆,芳玥是淨善道國的上卿,在大道庭內也屬於頂端卿貴了,從她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大道庭的這些卿貴已經墮落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