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就住這裡了。”馮陵直接朝方鑑說道。

方鑑淡淡一笑,灶王爺住哪家灶臺,那是人家灶王爺自己的事。

很快,馮陵便飛入了梅羨章家的灶臺精舍內,而方鑑也從廚房內走了出來。

梅羨章此時正在堂屋的地上用燒柴的木炭寫字,方鑑走上去看了一眼,問道:“你寫的什麼?”

“是老爹你教我的梅字。”梅羨章說道。

自從昨天梅羨章叫了一聲爹後,無論方鑑怎麼糾正,她就是越叫越順口,最後乾脆不改了。

方鑑對此也很無奈,以後上了天庭只怕是見人就要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有個女兒了,不過說是女兒,其實還是師徒。

“哦...”方鑑看著那個歪歪扭扭的‘梅’字,反正他是看不出來的。

梅羨章專心地寫了一炷香時間的字,把堂屋的地上全都寫滿了歪歪斜斜的‘梅’字,最後累的長出了一口氣才站了起來,“爹,你家在哪裡?”

方鑑笑道:“我在上面有個家,在北邊兒有個家,你以後就知道了。”

“上邊兒...北邊兒...”梅羨章想了想,然後說道:“北邊兒不是鹿兒山嗎?”

在梅羨章的印象裡,對最北邊的印象就是鹿兒山了,就跟村子裡那些老人哄孩子的一樣,小孩子是沒有宏大的地理概念的,她們眼裡看見的就是他們對現實世界想象的極限。

“哈哈哈。”方鑑抬手揉了揉梅羨章的腦袋,然後問道:“章兒,我們搬去白鷺城裡住好不好?”

“不去。”梅羨章搖頭道:“爹你要是想進城裡住你就去吧,我還要去青霞觀要魁星硯。”

方鑑道:“你都不去我怎麼去呢?再說那魁星硯也不急著要,等你考上了狀元再去要也不遲啊。”

“不行,我現在不要回來我心裡不舒服。”梅羨章氣鼓鼓地說著,然後挽起袖子道:“爹,你坐著,我去洗衣服了。”

說完,梅羨章直接跑到自己的臥室裡抱了一堆滿是補丁的衣服出來,然後丟到一個木桶裡面。

“你提得動嗎?”方鑑問道。

梅羨章兩隻手抓在木桶的提手上面,然後朝方鑑說道:“提不動,我拉也拉到河邊兒去!”

方鑑笑道:“那還是我來幫你提吧。”

“不要。”梅羨章堅定地拒絕了方鑑,然後說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不勞爹辛苦。”

說完她兩隻肥嘟嘟的手抓住木桶的提手,然後硬拖著木桶走出了籬笆院子,朝河邊走去。

“多好的孩子啊。”一個聲音從方鑑身邊傳來,方鑑扭頭一看,正是灶神馮陵。

聽到馮陵的話,方鑑淡笑一聲,然後說道:“是我徒弟!”

...

雁來湖,青霞觀內,玉極殿。

一個身穿黑色錦袍,頭戴金龍冠,容貌極為俊秀的年輕男子正盤坐在玉極殿上首的蒲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