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表妹鬧騰的厲害,每次為了讓她安靜下來,總是不得不順從她意見。

這事兒若被人告訴陛下……

嚴大人頭疼起來。

陳鳶沒管心事重重的嚴大人,也沒對那開口懟妙語的男子表達謝意,扶著曾馳離開了大廳,去了馬廄。

有個頂棚遮擋大雨,馬車裡也不會那麼難受。

將溼了的墊子拆了,擦乾車廂裡的水,鋪上箱子裡乾爽的棉被,“師兄,你拿了胰子去雨裡洗手,換衣衫,再回來給師父換乾淨的衣物。”

“你呢?”

“我去借用廚房熬藥。”

“好。”

因為水笙率先扶了那蓑衣小廝,所以之前陳鳶沒有自己接那小廝遞來的東西,出門在外,總得有個人保持不直接觸碰外人及其東西的狀態。

見水笙脫了外衫在雨裡洗手,陳鳶戴上手套,用牛皮紙包裹好銀錠、繩編醒獅,手臂垂在大腿兩側,提著藥包和母雞回了大廳。

那驛卒看到陳鳶,“陳姑娘,恐怕還得等一會兒,還有人在用廚房。”

“謝謝,我可以在這裡等一會兒麼?”

“無礙。”驛卒見她一直提著雞,“你可以把母雞掛椅背上。”

陳鳶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但她不好說自己的猜想,胡謅道,“我要練手指的力量,所以想多提一會兒。”

“姑娘為何要練手指的力量?”

“剖屍的時候,要鑿開死者胸骨,或者開啟頭顱,很是需要力氣。”

驛卒瞠目結舌的啊了一聲,“原來如此。”

這頓飯可以說是離京遇到妙語之後吃得最愉快的一次,雅珠看了眼陳鳶,沒有說什麼,施施然上了樓。

有三桌人吃完飯,也紛紛上了樓,他們的侍從收了碗筷離開。

這些有條件、又講究的人,出門在外都會帶上會做飯的下人,碗筷也不會用外頭的。

那桌幫陳鳶說過話的,倒是放下筷子就上了樓。

一個年老的驛卒走過來收了碗筷。

一炷香後,他又走了回來,對櫃檯的驛卒道,“小丁,廚房沒人用了。”

“知道了老馬。”丁驛卒指了下馬驛卒,“陳姑娘隨老馬去廚房吧。”

“謝謝丁驛卒!”

曾水笙聽陳鳶的話洗了七遍手,又幫祖父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扶著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