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不信。”

劉晏淳懶洋洋的揉著馬兒鬃毛,“不然,你今日急匆匆回來作甚,我看你就是恨嫁。”

回來的原因陳鳶還真沒辦法說與劉晏淳聽,“昨日我是看出胡……忽然進城來找我的娘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暗想著絕對沒好事,我不想在縣衙門口與她掰扯,又想回村裡探探大家的風聲,看看到底她又給我惹了什麼麻煩,這不,還沒見著她人,也差不多弄明白她想幹什麼了。”

“哦,這樣。”

劉晏淳一副不計較的模樣,垂著眼瞧不見神色,“萬一你娘當真要把你說給林家兒郎,你願意麼?”

你是神父麼?這問題問得。

陳鳶險些笑出聲,“師弟是怕我成婚後沒工夫教導你了?”

“你笑什麼,嚴肅點,這事關我未來的前程,我當然關心。”劉晏淳皺眉一副煩躁的模樣看著陳鳶。

“我們兩不愧是師姐弟,一心只有前程,好樣的!”陳鳶怕劉晏淳又犯病,先是對他誇讚肯定了一番。

隨後才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我現在還小,當然以搞事業為主,幹嘛英年早婚?”

這說法新鮮,劉晏淳也是第一次聽。

以前只聽過英年早逝,換成英年早婚,他也聽明白了。

不過……陳鳶倘若真要如此早成婚,他們都不會答應。

為了不讓她分心受干擾,不管她夫君是不是林家小子,她都只有喪偶一個結局。

陳鳶絲毫不知道眼前人腦子裡正在計劃著讓她當寡婦。

她正說得興起,憑空比了個小圈圈,“婚後會被拘在小小一方宅子裡,和坐牢有什麼區別?成婚那可是無期徒刑啊!!!”

“?!”劉晏淳真想破開陳鳶腦子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小姑娘說的太妙了,如此符合他的心意,為什麼別的女番子不這麼想?

陳鳶見劉晏淳木著臉,擔心他接受不了自己跨時代的想法,開始打感情牌,“你希望你出手大方、愛崗敬業、好為人師的師姐被婆婆磋磨,一輩子圍著男人、孩子打轉,成為一個黃臉婆麼?”

劉晏淳都要與陳鳶把手言歡了,“不想。”

太好了,師弟果然懂她,陳鳶咧嘴笑了起來,“對,師姐我也不想浪費了老天賜予我的驗屍才華,不想辜負了老天對我替死者言、為生者權、昭冤者血的期待。”

你臉呢?

劉晏淳發愁的摸著下巴,小姑娘是不是跟他混久了,也學會了不要臉?!

陳鳶捏緊了右拳,以表決心,“浪費天賦,會遭天打雷劈的。”

“這麼嚴重?”此刻,劉晏淳都找不到騷話來調侃兩句了。

陳鳶厚顏認下自己的吹噓,“當然。”

“所以師弟,你不必擔心我教你教到半途就拋下你去成婚,不過,你也得在別人逼婚我的時候,幫我應付他們。”

“哪有女子不恨嫁的,像你這麼奇怪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但師姐的話,師弟豈敢不從。”

劉晏淳喜笑顏開的伸出小拇指,這可是她自己提的要求,將來別後悔。

陳鳶懂行的也伸出右手小拇指,兩人拉了個勾,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