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中的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已是三個日升月落。

我這是在哪裡?阿培醒來後,看著有些老舊古樸的房間,一時有些懵。

“小夥子,你醒了?”老婆婆杵著柺杖,步履蹣跚的走到了阿培的床前,慈愛的伸手,準備測探他額頭的溫度。

阿培微微皺眉,下意識的朝後躲了一下,警惕的看著老婆婆的手,臉上寫滿了防備。

老婆婆見他如此謹慎,和藹的笑了笑:“小夥子,老婆子不是壞人,只是想看看你的燒退了沒。”

“這段期間,一直是您在照顧我嗎?”阿培凝神,試探性的問道。

“不只是老婆子,還有阿默和大玉兒,都在輪流照顧你。”老婆婆最終還是固執的將手撫上了阿培的額頭,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嗯,燒退了就好了。”

“阿婆,我把湯藥熬好了,那位小哥醒來了嗎?”阿默一邊小心翼翼的端著剛熬製好的湯藥,一邊努力平穩的邁著步子朝房內走去。

“已經醒了,你快點過來,給他再好好診一下脈。”老婆婆親和的回答道。

“好,婆婆,麻煩您先幫我掀一下門簾,不然一會湯藥撒了,孃親又該說我毛手毛腳了。”

“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唯獨這個粗枝大葉的習慣要儘快改掉才行,不然以後嫁人了可怎麼辦?”

“那我就儘量找一個心思細膩的相公。”

門口的竹簾被輕輕的掀開,一張清麗的容顏出現在了阿培的眼前,那女子未施任何的粉黛,獨有一股梨花淡白的芬芳,海棠半含的嬌羞。

“小哥,現在湯藥還有些燙,過一會兒再喝,我先幫你診脈吧。”

之前因阿默的心思都在湯藥之上,所以並沒有注意過阿培,現下她抬頭看去,一雙通透明亮的眼睛雖帶有些警惕,卻又有著說不清的明澈。

他長得可真好看,只不過在他昏睡期間,自己為什麼沒有發覺?

阿默的耳根微微泛起可疑的粉紅,吞吐著雲霧,恰似少女初妝。但阿默作為習醫之人,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態,迅速進入狀態開始為阿培診脈:“危險期已經過去了,小哥,你再調養上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家?”阿培聽到這個詞之後,面容明顯的有些陌生,他是一隻千年黃鼠狼精,從來都是孤身一人,他雖有朋友,但何來的家?

阿培黯然的神色讓阿默誤會了他話裡的意思,不禁小心的試探道:“小哥,你是不是想不起來你的家在哪裡了?你是不是也記不起你是誰了?”

阿培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單純的女子,原來她以為自己失憶了。反正自己重傷未愈,還要在這個小村莊裡待上幾天,這樣一來倒是不用再費心思找其他藉口了。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叫阿培,其他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阿培的神色迷茫,眼中氤氳著看不清的霧氣,像一隻無助的小白兔祈求著能夠有一個好心人收留他,帶他回家:“我應該沒有家吧,不然怎麼這麼久了,我的家人都沒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