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門內偷聽的姬小樹神色驚詫,“怪不得澄雲叔叔那麼傷心,問他為什麼也不說話,原來昨夜那個抓了三師弟的大壞蛋,就是澄雲叔叔的師叔!”

正兒皺了皺眉,“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看起來是個好人。”

“這叫偽君子,真小人!”姬小樹輕哼,“這種人,比那種明擺著使壞的更可惡!不止壞,還欺騙感情!”

正兒小小地嘆了一口氣,示意姬小樹別說話,他豎耳聽著蘇涼跟澄雲的對話,心想蘇涼肯定不可能讓澄雲自我了斷的。

誰知蘇涼說了一句,“好,我也是這樣想的。”

倆孩子都有點懵,這不符合他們的預期。

很快,正兒小聲說,“這一定是師孃的計謀,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

姬小樹立刻點頭,“對對對!肯定是這樣!”

下一刻就見蘇涼轉頭看向他們,兩個小傢伙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就聽到蘇涼問,“作業補完了嗎?”

姬小樹拉起正兒迅速坐到了窗邊的書桌旁,“剛剛師孃是在問作業嗎?難道澄雲叔叔也被師父佈置了作業?師父真是太可怕了,連出家人都不放過。”

正兒捂住姬小樹的嘴,讓他別說了,這欲蓋彌彰的功力實在太差。

蘇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就見裘琮也回來了。之前蘇涼在審問年如雪,裘琮就在後窗下聽著。

“你們是在商量怎麼對付盛越嗎?怎麼不進去說話?”裘琮問。

蘇涼微微搖頭,“我想跟澄雲聊聊。晚點再去找師父。”

“也好。我知道你定是有主意的。我去看看暖暖。”裘琮話落就走了。

蘇涼帶著澄雲去了湖邊的亭子,視線越過湖面,能看到圓明閣中兩個孩子認真寫字的身影。

“普誠有沒有提過你的身世?”蘇涼問澄雲。

澄雲輕嘆,“曾經提過一次,說我是他故友留下的遺孤。”

“他有說故友是誰,你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嗎?”蘇涼問。

澄雲搖頭,“沒有。”

蘇涼覺得澄雲如果真是普誠所說的故友遺孤,普誠又真心想讓這個侄兒還俗的話,沒道理不跟澄雲說他父母的詳細資訊。

以澄雲的性格,哪怕他不願意還俗,也不會頂撞長輩說不愛聽那些。再說,澄雲不想還俗是因為他從小在廟裡長大,有極高的自控力,對俗世的誘惑沒有興趣,而不是因為他厭惡連名字都不知道也從未見過的生身父母,所以連他們的事都排斥知道。

因此,只要普誠想說,澄雲是一定不會拒絕聽的。但普誠一邊說想讓澄雲還俗,一邊連他從哪裡來的都只一句“故友遺孤”輕飄飄帶過,根本不合理。

除非,有不可說的內情。

“普誠有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蘇涼問。

澄雲點頭,“有一塊玉佩。我是出家人,沒有佩戴在身上,但在我包袱裡。”…

“拿來給我看看。”蘇涼說。

澄雲立刻起身,運起輕功越過湖面,也沒走正門,而是飛身從二樓窗戶進了圓明閣。

一夜之間,這個武功高強但曾經極少主動用的小和尚變了很多。

很快,澄雲帶著玉佩原路返回亭子裡,交給了蘇涼。

蘇涼看著手中熟悉的紫玉佩,當即愣住了。

“怎麼了?你見過?”澄雲蹙眉問。

蘇涼伸手,把她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扯下來,給澄雲看。

澄雲雙眸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涼手中的兩塊玉佩,除了蘇涼身上摘下來那塊繫著一根紅繩外,其他的從大小到花紋,完全一模一樣!

蘇涼把兩塊玉佩同時翻轉,另外一面,也分毫不差!

瑩瀾透亮的紫羅蘭色,神秘而美麗,讓蘇涼想起剛穿越過來時在蘇家村發現這塊玉佩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