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八眨了眨眼,“話可不要說得太早,我這就去!要是澄雲不回絕,你就跟他試試!說定了啊!”

結果,燕十八轉身發現澄雲不見了,問蘇涼,蘇涼說澄雲到護國寺去看望惠明大師,順便拿些素齋回來。

燕十八一臉無語,“那等他回來再說吧。”

……

正兒和姬小樹跟燕十八對話之後,對視了一眼,正兒想了想說,“小樹,要是不管他的話,很快血就流乾了,人就死了。師孃教我們的醫術一直沒機會用,不如……”

姬小樹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大壞蛋,你有福氣了,我們兄弟親自給你療傷!”

倆孩子一直在跟蘇涼學醫術,但因為年紀小,有病人也不敢讓他們上手練,所以只有理論基礎,實踐經驗為零。這會兒看著滿身是傷的墨巖,都覺得是練醫術的好機會。

於是,兩人很快跑回圓明閣,拿了他們各自的藥箱出來。藥箱是蘇涼送的禮物,款式相同,顏色不一樣,裡面的工具很齊全,且都是專門給他們打造的。

“我負責上半身,大師兄你負責下半身,做好之後請師父師孃過來評判,我們誰的醫術更好,如何?”姬小樹再次開啟“什麼都要比一比”的模式。

正兒表示沒問題,沉著冷靜地從藥箱裡拿了一瓶止血藥粉出來。

做了止血之後,正兒感嘆一句,“這麼好的藥,真是浪費了。不過如果能讓更多人有報復墨巖的機會,也值了。”

然後就聽姬小樹來了一句,“什麼藥?”

正兒抬頭一看,哭笑不得,“小樹,你怎麼直接開始縫合了?”

手裡拿著銀針的姬小樹,很淡定地說,“啊我忘了步驟,第一次做,沒經驗,有點著急。那我拆了吧。”

於是,在姬小樹下針縫合時咬緊牙關忍著疼痛讓自己不要慘叫的墨巖,下一刻就感覺皮肉又被生生撕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姬小樹蹙眉,“小聲點兒!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能忍一忍?嚇到我妹妹怎麼辦?真是的!”

墨巖自從穿越到今日之前,哪裡遭遇過這樣的苦難和恥辱?還是來自兩個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小孩子,身心雙重暴擊之下,再次吐了一口血出來,腦袋一歪,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姬小樹見狀搖搖頭,“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當什麼大反派?真是的!還不如盛越那個壞蛋呢,他斷了一條手臂,照樣跟沒事人一樣,還懂得見風使舵!”

正兒給出了他的看法,“就是空間法寶給墨巖的底氣,讓他有了作威作福的能力,仗著法寶護身,也沒人能傷到他。他的心智別說跟師父師孃比了,就算跟盛越比都差得遠,跟我們師公也比不了。他但凡聰明點兒,也不會依靠老天賜予的法寶卻混到了如今這樣的境地了。”

“大師兄說得對。”姬小樹想了想事情的始末,“這人腦子真的不行,做了不少錯誤的決策,愚蠢又自大,真是丟穿越者的人,可千萬別再說是師孃的同類了,師孃比他聰明一萬倍!”

從不遠處走過的朱贊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對話,心中不由感嘆,連顧泠和蘇涼的小徒弟都如此通透聰明,墨巖拿什麼跟他們鬥?原先墨巖真就是仗著法寶為所欲為,自從開始跟顧泠和蘇涼作對,犯了各種錯誤:識人不清,不懂御下之術,沒有大局觀,很多時候都被賀巍或盛越牽著鼻子走,屢次做出不明智的決策。

不誇張地說,墨巖就是個愚蠢又自負的人,全憑空間法寶才成了顧泠和蘇涼的威脅。換個角度,墨巖活了兩輩子,年紀這麼大,頭腦依舊不夠精明,也跟他穿越者的身份以及手中握有空間法寶有關係。後者給他的底氣太足了,他隱居多年,在星落島上當著土皇帝,真以為天下唯他獨尊,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沒經歷過艱難險阻,便沒有真正的成長。

而顧泠和蘇涼一路走到現在,麻煩不斷,困難不止,一直沒有停下提升實力的腳步。

哪怕盛越,也沒有平順的人生,雖年紀輕輕,但目標明確,且心機極深,又始終能屈能伸。拋開法寶,墨巖根本不是盛越的對手。

朱贊走過來,問兩個小傢伙需不需要幫忙。

姬小樹笑嘻嘻地說,“小朱叔叔來得正好,太陽有點曬了,幫我們把大壞蛋拖到那邊樹下去吧!我們在練醫治外傷呢!”

朱贊笑了起來,“沒問題。”他把墨巖拖到姬小樹指定的地方,然後去清理了別處的血跡,又搬來一張小桌,放在樹下,給倆孩子拿了茶水點心,讓他們別太累了。

中間正兒還去廚房配了一碗鹽糖水端過來,給昏迷的墨巖灌了進去。墨巖暫時是他們的練手工具人,既然要療傷,就要認真做,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

等倆孩子各自完成了墨巖半個身子外傷的止血縫合,便叫顧泠和蘇涼過來看。

“大神,你去吧。”蘇涼笑著說。

顧泠足尖輕點,從船上離開,飛身上了岸。路過牌桌時,見裘琮臉上貼滿紙條,已經沒處貼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