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八捶了蘇涼一下,「謝謝你啊!」

姬小樹飛身越過湖邊,穩穩地落在亭子外面,衝進來,把手中布包著的東西放在桌上,是兩個烤得表皮焦黑的紅薯,還冒著香甜的熱氣。

是顧泠烤的,覺得火候差不多就拿出來了。

「師孃,燕姑姑,趁熱吃哦!我回去搶師父的吃!」姬小樹拿出兩個木勺子給她們,便笑嘻嘻地沿原路又飛回去了。

敲開焦脆的外皮,紅薯裂成兩半,露出裡面軟糯的心來。

燕十八學著蘇涼的樣子,用木勺挖了一點送入口中,不由點頭,「好吃。」

把自己的吃完,燕十八又吃掉了蘇涼的半個,舒服地嘆了一聲,「你們是懂享受的。」說著又提起澄雲來,「不知道小云弟弟開始吃肉沒有,要是連肉都吃了,應該也不會拒絕我吧?」

「大白天的不要做夢。」蘇涼在這件事上一直給燕十八潑冷水,因為她認為燕十八跟澄雲不合適且沒戲,倒不是意在阻止燕十八追求澄雲,主要是擔心燕十八到時候被拒絕不能接受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

「哼!我們走著瞧!」其實燕十八潛移默化已經被蘇涼的態度影響了,雖然仍舊時常提起澄雲,但沒一開始那麼自信。這是好事,畢竟八字沒一撇,可以追求,也得接受澄雲不喜歡她這種結果。

……

又過了幾日,白楊和姬月璇在姬月白的操持下正式成了親。關於這位曾經的炎國公主和乾國貴妃如今居然又嫁人的事,也是在京城引發了不小的議論。畢竟在世人眼中,姬月璇是當今天下唯一的皇帝端木忱的女人。

端木忱並沒有昭告天下說他跟姬月璇沒有過夫妻之實。對姬月璇和白楊這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有些事不用說明眼人也知道,想說是非的人只會在你解釋之後更變本加厲杜撰出新的謠言。至於必然會有的流言蜚語,對身處皇宮中的端木忱並沒有影響,對於白楊和姬月璇有影響的話,就讓他們自己消化。

蘇涼仍舊在跟兩位師父一起研究改良吐真藥,主要是要避免一吃下去很快就死的這一點,但三人都陷入了瓶頸,還沒有新的突破。

至於蘇涼跟顧泠先前已經商談過的,三月初一跟墨巖的海上會面誰去,孩子到時怎麼辦,暫時尚未定下來。還有點時間,中間若是不出其他變故的話,二月初出發前去赴約也來得及。

到了正月下旬,燕十八已經活動自如,不需要別人照顧了。蘇涼說她可以慢慢開始運動,對身體恢復有好處,她便每日都跟孩子們在一起晨練,找到機會就陪顧小暖玩兒,說這很鍛鍊身體。

燕十八心性比以前明顯溫和很多,但個性還有原來的影子,大大咧咧的很奔放,倒是很快就跟孩子

們玩作一團了。

尤其是姬小樹,知道燕十八原來是個殺手頭子,對她頗感興趣,喜歡聽燕十八講她的「光輝歷史」。

燕十八喜歡小孩子,在孩子面前還是有分寸的,沒有說太血腥暴力的東西,怕影響不好,把孩子帶壞了。因為她如今自己回想過往,也覺得做錯了很多事。有時候,她不是沒有選擇,只是在遇到蘇涼之前,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什麼是對的,什麼是好的。

燕十八依舊把澄雲掛在嘴邊,府裡連小孩子都知道燕十八愛慕澄雲。

這天天氣不錯,燕十八正在跟姬小樹和正兒比劍,一對二。

兩個小傢伙是顧泠的徒弟,皆天資不凡,如今都把寒月劍法練得有模有樣了。燕十八氣力不如從前,且收著打,到後面聽見顧小暖的笑聲有點走神,就被姬小樹用小木劍戳中了腿。

「啊,我死了!」燕十八扔掉手中的木劍,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姬小樹連忙撲過去,晃著燕十八的腦袋,「燕姑姑不要死!中午我師父做糖醋排骨吶!死了就吃不到了!」

燕十八沒睜眼就笑起來,「排骨好,我喜歡,那還是活著吃糖醋排骨吧!咳咳咳……小樹別晃了,我要被晃傻了。」

正兒扶額:真是幼稚!

燕十八被姬小樹拉著從地上爬起來,就見齊嚴出現在不遠處,他身旁還有個清瘦的年輕公子。

「齊叔叔!」正兒跟齊嚴打招呼。

姬小樹卻看向齊嚴身旁的人,然後拽了燕十下,「燕姑姑,快看那是誰?」

燕十八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

「看來不是真愛。」姬小樹嘿嘿一笑,「我師父不管變成什麼樣,我師孃肯定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