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

端木忱從二皇子府離開後便又進了宮。

端木熠沉著臉問,“老二如何了?”

端木忱恭聲說,“蘇太醫從城外軍營趕來給二皇兄醫治,結果……蘇太醫說,二皇兄沒病,要殺她。二皇兄說,是蘇太醫要殺他。”

端木熠臉色一黑,“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坐著的端木晟脊背一下子汗透了,開口說道,“父皇,二弟怎麼可能沒事呢?兒臣看,就是蘇涼下的毒,又解了毒,然後趁機刺殺二弟,謊稱是二弟先要殺她!”

端木忱嘆氣,“兒臣也不知到底怎麼回事,讓蘇涼先回家了,二皇兄還在府裡。”

端木熠沉默片刻之後,下令去把端木敖叫來。

“老四,你先回去。”端木熠看向端木忱。

端木忱規規矩矩地行禮告退。

轉身的時候,看到一滴豆大的汗珠從端木晟額頭滑落。

端木忱心中冷笑,接下來定有好戲,可惜他看不到。

鬧成這樣,端木熠但凡要用蘇涼,就不可能不調查當年蕭慕蓮之死的真相。

端木忱出宮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馬車路過綠樹掩映中的暢春園,紅漆大門依舊緊閉著。

長安看了一眼,神色莫名,“也不知道暢春園的樹是怎麼回事,外面都傳園子裡鬧鬼。”

端木忱語氣幽幽,“有些人心裡有鬼,才能鬧起來。”

長安不明所以,只是覺得他家主子今日心情是真的很好,就連說著陰陽怪氣的話,尾音都是上揚的。

……

年錦成垂著頭跪在端木熠面前,沉聲說,“兒臣沒有裝病!根本不知道為何會失去神智,蘇涼往我口中塞了一顆藥,就突然好了!她拿著一枚金針,要刺兒臣的眉心!就算她不敢殺我,也是想激怒我,逼我出手殺她,她好裝無辜,把自己摘乾淨!”

端木晟面色陰沉,“父皇,二弟是被蘇涼設計陷害了!”

“還有那次在護國寺,我根本沒有派人刺殺她,卻被她潑了髒水,也無法辯解!”年錦成冷聲說,“父皇明鑑,兒臣句句屬實!”

“父皇,兒臣看蘇涼一定是什麼人派來的細作,意圖禍亂乾國!”端木晟神色難掩急切,“五弟的事,肯定是她做的!”

端木熠面沉如墨,“如果是蘇涼所為,流言是怎麼傳開的?”

端木晟愣了一下,皺眉思索,“兒臣看,這也是蘇涼的奸計,用這種方式,撇清自己!”

“沒錯!”年錦成冷聲說,“這兩日她裝神弄鬼,嚇唬我跟太子皇兄!除了她,不可能有別人!”

端木晟下意識地點頭,卻又猛然意識到,壞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端木熠冷冷地問,“裝神弄鬼?嚇唬你們?說清楚!”

年錦成面色一僵,“沒……沒什麼……”

端木熠看向端木晟,“太子,你來說!”

端木晟最怕的就是端木敖一時衝動把蕭慕蓮的事情說出來,但怕什麼來什麼。

此刻,在端木熠透著寒意的目光下,端木晟只得硬著頭皮說,“當初蘇遠舟為先二弟妹醫治,卻把二弟妹害死了,自知罪孽深重,帶著兒孫闔府自殺。蘇涼定是遷怒到了二弟身上,認為蘇家人都是二弟害的,這兩日她裝神弄鬼嚇唬二弟。昨日我去找二弟,聽他提起才知道。”

端木熠聞言,抓起硯臺,重重地砸在了書案上,“老二為何說,蘇涼裝神弄鬼嚇唬你們兩個?跟你有什麼關係?她裝的什麼神?弄的什麼鬼?”

“二弟一時失言。”端木晟臉色難看地說。

年錦成看了端木晟一眼,眸光閃爍,又低了頭去,“是,兒臣一時失言,跟太子皇兄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