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在軍營裡訓練,寧靖在戶部喝茶。

正午前,京城裡傳開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繼五皇子端木澈之後,二皇子端木敖也出現了突然發狂的症狀!

當初都說端木澈是因為對蘇涼求之不得心生執念精神出了問題。

但眾所周知,二皇子端木敖跟蘇涼之間可是有仇的,不久之前還在護國寺山腳下當眾起了爭執,據說當天蘇涼就遭到了刺殺!

端木敖不可能跟端木澈一樣為情所困而發瘋,可偏偏犯了同樣的病,這就很奇怪了。

於是,有一個說法不脛而走:端木澈和端木敖都是因為得罪了蘇涼,被她下了毒!她用這種方式,達到報復兩位皇子的目的,且同時利用給他們醫治的機會,在皇上面前邀功!

作為這一個多月來京城的風雲人物,蘇涼的名聲一直起起伏伏,雖然被證實的都是正面的,但負面的謠言如洪水,只要開了個口子,便會以決堤之勢洶湧蔓延。

更何況,還有人在暗地裡推波助瀾。

端木澈已經連續發病好幾日了,總是夜裡發瘋,白天恢復。

端木熠原本認為端木澈是心理出了毛病,跟蘇涼有關係,但並不是她的問題。

但今日端木敖也突然“瘋了”,高老太醫去看過,說無法近身,沒有人能控制住他,只能暫時先把他關在房間裡,最好是請蘇涼出手。

端木熠不禁想起,端木澈第一次發瘋之後,就聲稱是蘇涼給他下了毒……

端木熠當時認為蘇涼不可能給端木澈下毒。

但當下,端木熠無法排除蘇涼會給端木敖下毒這種可能。

畢竟,雖然端木熠並不在乎蘇家的事,但隨著蘇涼活著回到京城,她若存著調查真相報仇雪恨的心思,也實屬人之常情。

端木熠一邊派人到軍營去請蘇涼,一邊讓人把太子端木晟和四皇子端木忱都叫進了宮裡。

端木晟和端木忱先到的。

“父皇,兒臣剛去看過二皇弟,他誰也不認得了,狀若癲狂。”端木晟臉色難看,“高太醫說,跟五弟發作起來是一樣的。”

端木忱皺眉,“兒臣進宮的時候,聽到傳言,說是蘇涼給二皇兄和五皇弟下的毒,報復他們,趁機邀功。”

端木熠面色沉沉,“你們認為會是蘇涼下毒嗎?”

端木晟寒著臉說,“兒臣認為,她很可疑。她跟二皇弟素來不睦。”

端木忱卻搖頭,“兒臣覺得不像是蘇涼所為。這種手段,用一次最好,用兩次就會引人懷疑,她應該沒有這麼蠢。”

“那四皇弟認為會是誰做的?”端木晟冷聲問。

端木忱嘆氣,“如果蘇涼有嫌疑的話,我認為,更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謀害我乾國皇嗣,先挑了身體最弱的五皇弟下手,得知蘇涼跟二皇兄起過爭執,又毒害二皇兄,同時嫁禍給蘇涼,要除掉乾國最出色的人才。”

“四皇弟是在為蘇涼開脫吧?”端木晟輕哼。

端木忱面色如常,“太子皇兄,我之所以有這種猜測,是因為二皇兄剛出事,詆譭蘇涼的流言就傳得滿城風雨。但按理說,二皇兄病了,且是怪病,這種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且這麼快就把髒水全都潑到了蘇涼頭上。我認為,二皇兄出事,說明真有人給他和五皇弟下了毒,流言是下毒之人設計陷害蘇涼的。”

端木晟臉色有點僵硬,“你說的,不無道理。”

端木忱看向端木熠,恭聲說,“父皇,流言中說蘇涼給兩位皇子下毒,藉著給他們醫治的機會邀功,兒臣認為更是無稽之談。她的醫術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來證明。”

端木熠面色沉沉,“你說得沒錯。但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

端木忱若有所思,“讓兒臣猜的話,炎國來的那位,很可疑。南蠻之地,據說有很多怪異奇毒。且她對武狀元蘇涼,是有很大敵意的。”

端木晟皺眉,“木雅?她不是水土不服,這幾日都沒出過驛館嗎?”

“太子皇兄不覺得奇怪嗎?她剛來的兩日可沒事,突然就病了。”端木忱說。

端木晟眸光閃爍,沒再接話。

端木熠面色冷凝,“回去吧,都小心些。”

端木忱起身,“兒臣去看看二皇兄。”

端木晟走到門口,卻被端木熠叫住了,“太子留下。”

端木忱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宮便讓長安駕車往二皇子府去。

“主子,應該不是蘇姑娘給二皇子下的毒吧?”長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