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澈這次並未冷臉,咳嗽了兩聲之後,搖頭說,“或許她已不打算再尋我問當初的事。”

“怎麼會呢?”黃伯搖頭,“蘇涼不來,老奴覺得是因為主子先前不肯見她,她定在等主子願意見她的時候,去知會一聲。不然她貿然再登門,倒顯得無禮。”

端木澈神色微怔,“會是這樣麼……”

黃伯見他態度鬆動,連連點頭,“定然是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巴巴地跑來兩回都吃了閉門羹,第二回送的信裡肯定解釋了她失憶的事,可惜主子沒看到。若主子不點頭,她哪好再來呢?她什麼都忘了,也不知道主子在氣什麼,興許以為主子十分厭惡她,根本不想見到她呢!都是誤會!”

端木澈沉默良久,開口問了一句,“蕭慕雲沒再去尋她?”

“主子提姓蕭的作甚?蘇涼早把他忘了,也只那次在酒樓偶遇,蘇涼去見他,應該是想問清楚一些事。”黃伯神色認真,“主子看到了,蘇涼如今那般出色,跟邢世子和寧家主都是朋友,前途無量,哪裡可能看得上蕭慕雲一個鰥夫?”

“她當初可是覺得蕭慕雲無人能及。”端木澈冷哼。

黃伯再次嘆氣,“主子就不要揪著蘇涼的過去不放了,那時她年紀還小,不懂事,定也吃了不少苦才有今日。主子只當原來的蘇涼死了,如今這是重獲新生。”

端木澈喃喃自語,“重獲新生……倒真像是她又投了一次胎。”

“那,老奴這就去請蘇涼過來?”黃伯眸光殷切。

端木澈還沒回答,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主子,四皇子殿下來了。”

黃伯擰眉,“他來做什麼?”

端木澈一個透著寒意的眼神過來,黃伯低頭不語,出去迎客了。

端木忱帶著長安,長安提著幾個禮盒,被迎了進來。

“四皇兄怎麼得空來我這裡?”端木澈態度冷淡。

端木忱並不介意,“原是要看比武的,誰知天公不作美。五弟接連幾日都沒去,我今日無事,來看看你。身體可好?”

“嗯。”端木澈話音剛落,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端木忱嘆氣,“五弟這些年吃了不少藥,也不見有起色,我去年底出去,專門尋了幾張溫補的藥膳方子,應該適合五弟的身子,不妨試試。”

長安恭敬地遞上一個木盒子。

“多謝四皇兄關心。”端木澈微微點頭。

黃伯從長安手中接了過去。

“父皇總誇五弟的棋術,不如我們臨窗聽雨,對弈幾局?”端木忱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黃伯希望端木澈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誰知他點了頭,“好。”

黃伯擺好棋盤,問了一句,“今日還請大夫來嗎?”

這是暗示端木澈,是否讓他去找蘇涼。

端木澈搖頭,“不必了。退下。”

黃伯神色失望,也只能聽命行事。

……

蘇涼並不知道端木澈在想什麼。她打算武舉結束之後再調查當年的事,便把他拋在腦後了。

一整日的時間,又失敗了兩回,直到天色漸暗,蘇涼終於做成了毒經中的一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