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也是個聰明人。

昨晚樓頂上,慶幸那通電話的不只是陳知壑,還有她自己。

危機感是從何時開始產生的呢?其實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也許是近些年的聚少離多,也許是陳知壑鮮少去魔都的態度,更近些的,就是陳知壑選擇繼續留在江大讀書卻沒有提前告訴她。

所以,昨晚在樓頂,她才會突然問出那句結婚的話。

陳知壑的答桉,嗯,怎麼說呢,有時候沒有答桉也是一種答桉。

幸虧那通電話,才打破了僵局,也避免了彼此的尷尬。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

阮宓也第一次產生了某種懷疑。

就比如,儘管師大房子裡陳知壑已經收拾得很乾淨,但她在打掃的時候還是隱隱覺得有第三人的氣息那樣。

懷疑是不需要證據的,完全是一種感覺,一種對自己和彼此不自信的感覺。

儘管這種感覺很微妙,但一旦出現,就會在心底生根發芽。

飛機落地,趕回家的路上,車子突然經過了拜客魔都公司。

其實這條路阮宓以前也會經過,但是之前她並沒有注意到,或者說看到過但忽略掉了。

這一次,她突然有一種上去看看的衝動。

她覺得陳知壑離自己越來越遠,除了空間上的距離外,也有自己缺乏對他的瞭解的原因。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剛下班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阮宓讓司機把車停下,在經紀人疑惑的眼神中下了車。

她的經紀人是一個約莫40來歲的中年婦女,外貌看起來很普通,但一頭短髮顯得倒是挺麻利。

看到阮宓中途下車,經紀人叮囑司機停好車,連忙下車跟了上去。

還是那副裝扮,墨鏡加口罩,儘管如此,路人紛紛側目。

不過這裡畢竟是魔都,好奇心或許有,但是大家也就是看上一眼,也就過去了。

進入大樓,阮宓走進電梯,她的經紀人也在電梯關門的最後一瞬間跟了進來。

“小宓,這是要去哪裡?”經紀人看了看她,詢問道。

阮宓皺了皺眉,輕聲道:“去見一個朋友。”

經紀人有些疑惑,她可以是很早就跟著阮宓,可從沒見過她在魔都見過什麼朋友。

不過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也就隨她了。

很快,電梯停下了。

阮宓徑直走出電梯,正對著的則是拜客魔都公司的門口。

門口的玻璃門敞開著,裡面亮著燈,從外面看,裡面人不多,應該已經下班了,剩下零散的幾個人還沒走。

阮宓頓了一下,走了進去。

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前臺見此將她攔了下來。

也許是阮宓氣場太足,前臺的小姑娘很客氣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我們已經下班了。”

阮宓想了想,說:“我找周南,我們是朋友。”

她記得周南是負責拜客魔都業務的。

她倒也沒猜錯,前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說:“您說的是周總吧,周總剛走,要不您和他聯絡一下?”

周總?阮宓笑了笑,看來有熟人,“還有其他人在嗎?”

前臺看她這樣子,應該是認識周南,便說:“林總應該還在。”

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