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篪“既然人都到齊了,就開始吧。”

“本來你們這屬於聚眾鬥毆,但是鑑於你們還年輕,也都是初犯,我們也是為你們考慮,決定調解結案。”

“你們雙方有什麼要求,現在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幫你們調解。如果你們調解不成,就只能交給檢察院了,你們考慮清楚。”

警察的話說完,房間裡靜了一下,然後開始躁動起來。

顯然,聚眾鬥毆,聽起來就很有威懾力。

不過有人似乎有些有恃無恐。

還是之前遇到的那個中年女人,只見她一臉囂張道:“我兒子被你們打得腿都骨折了,他的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護理費還是精神損失費你們必須得賠。”

說完,她威脅道:“我可打聽清楚了,骨折算是輕傷,你們是要坐牢的。”

對方參與打架的有三個人,女人的兒子也來了,鼻青臉腫的,推上還纏著繃帶,看起來確實有些慘,另外兩個倒是沒看出有什麼外傷。

陳瑋瑋室友這邊,一聽到對方這話臉都嚇白了,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說話。

見她們被自己唬住了,女生更是得寸進尺,叫道:“你們還大學生呢,一點素質都沒有,你們家長沒教育好你們,學校沒教育好你們,今天我非要教訓教訓你們不可。”

“要麼賠錢,要麼坐牢,你們自己選。”

看起來很悽慘的那位,也桀驁道:“對,必須賠。”

這話一出,坐在對面的幾人更是低下了頭。

都是還未出社會的學生,哪見過這場面,一下就被嚇住了。

警察坐在兩邊默不作聲,彷彿事不關己。

陳瑋瑋也擔心地看著陳知壑。

陳知壑清了清嗓子,敲了下桌子,說:“賠償的事先不說,我們先談談我堂姐的事。”

“她也受傷了,而且還不輕,我們已經去做司法鑑定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是輕傷了。”

指了指對面受傷的男生,陳知壑說:“你是骨折對吧,但是,骨折未必是輕傷,輕傷也不都是骨折,這一點我希望你們能清楚。”

“還有,我要糾正一下什麼叫聚眾鬥毆。雙方只是偶然湊到了一塊,然後因為之前的衝突產生了矛盾,是誰挑起的,這一點想必你們自己也清楚。”

“我們並沒有聚眾,只是剛好一起出來玩,我們也沒有鬥毆,只是為了反抗你們的騷擾。”

“真要論起來,我們是正當防衛,你們才是故意傷害,而且還造成了輕傷。這一點,我們已經申請了監控,到時候一看便知。”

“所以,到底誰賠誰,誰坐牢,這還真不一定。”

說完,陳知壑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著對面。

當然,聚眾鬥毆和正當防衛只是他的說辭。

嚴格來講,這一點在國內比較模糊,自由裁量權過大,這還是要看具體怎麼裁定。

不論怎麼說,雙方在公共場合打架,就是認定聚眾鬥毆也說得過去,只是這對雙方都沒好處就是了。

通常來說,不是為了鬥毆而聚眾的,偶然遇到的,可以不這麼認定。

但是要注意,這裡是“可以”而不是“應該”,這就有很大的裁量空間了。

女人看了看一旁的警察,似乎在詢問什麼。

警察咳嗽了一聲,說:“是不是聚眾鬥毆,法律說了算,正當防衛也不是說誰說是就是。”

對於女人的詢問,他似乎回答了,也似乎沒有回答。

但是女人聽明白了,之前陳知壑把陳瑋瑋的診斷報告給警察看了,她問過,確實足以構成輕傷。

而且,她看過監控影片,確實是他兒子先動的手。

本來她就是欺負幾個學生不懂,加上有點關係,想敲詐一把。

現在陳知壑看起來不僅懂,還非常瞭解法律,讓她有些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