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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多,阮宓正在陽臺晾衣服,書房裡,阮教授的聲音傳來。

“小宓,你進來一下。”

聽聲音有些急促,阮宓以為他出了什麼事,連忙衝進了書房。

她一進門,就看見她爸坐在輪椅上,指著書架下面的的一個開啟的櫃子,有些生氣地看著她。

“我這裡面的酒呢?”

阮宓一聽,火冒三丈:“酒酒酒,你就知道酒,我扔了。”

阮教授見阮宓發火,愣了一下,臉色軟了下來,抽了抽鼻子問:“是不是你喝了?”

他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他每次喝完酒,都會換衣服洗澡,因為平時上課總不能頂著一身酒氣去教室。

即使是這兩天行動不便,他偷摸喝了一點,他還是習慣性地換了衣服。

而且,早上聞到酒味也不是他平時喝的白酒的味,反而有點像黃酒。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了自己藏在櫃子裡的黃酒。

剛剛開啟一看,果然不見了。

阮宓聽他這麼問,懟道:“是我喝的又怎麼樣,要不是看你像寶貝一樣藏了這麼多年,我都想扔了。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喝成這個樣子了,還惦記著你的酒呢。”

阮教授看著女兒生氣的樣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女兒是關心他。

但是,這瓶酒不一樣啊。

低下頭,輪椅上阮教授臉上竟然有些委屈,因為偏癱,一邊嘴唇不能動,他說得有些吃力:“小宓啊,爸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阮宓見他這個樣子,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但是她還是“哼”了一聲:“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做到了嗎?”

“爸這次一定說到做到”,阮教授舉起還能動的右手說道。

接著他一臉心疼地說:“可是,這瓶我藏了很多年的酒,是女兒紅啊,是等著你出嫁的那天才能拿出來喝的,你怎麼就把它喝了呢。”

阮宓聽了這話,站在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女兒紅?

自己竟然把自己的嫁妝和陳知壑一起喝了?

她內心一陣慌亂,又是害羞,還是責怪自己。

“女兒紅不是埋在土裡的嗎?”阮宓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阮教授拍了一下大腿,說:“我上哪埋土裡去,這小區都是水泥地,哪有土啊。”

阮宓聽完一僵,看來還真的是自己的女兒紅。

看著她爸又是生氣又是自責又是心疼的樣子,阮宓低著頭,訥訥不語。

“剩下的酒呢?”阮教授問道。

阮宓紅著臉,尷尬道:“都喝完了。”

阮教授聽了,一臉的不信:“我昨天看還在的,你一個人一晚上就把它喝完了?”

阮宓紅著臉,聲音細如蚊吶地解釋道:“不是一個人喝的,是兩個人。”

阮教授一聽,有些急眼了。

先不說女兒紅的事,你一個大姑娘,大晚上和人喝酒,想什麼話?

“兩個人?還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