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陳知壑更喜歡純音樂,他拉二胡有一手,這得益於小時候的童子功。

小時候算命的說他命硬,出主意讓他拜村裡的“八爺”為幹爺。

八爺無兒無女,年輕時走南闖北,學了不少本事,極善二胡,酷愛圍棋。臨老了回鄉養老,對陳知壑極為喜愛。

陳知壑的二胡和圍棋也就是那段時間學的。

段遙第一次聽陳知壑拉二胡的時候還笑著說,就憑這一手,你穿個大褂布鞋,帶上帽子和墨鏡,去大街上買藝,估計都能養活自己。

一曲結束,凌晨1點,下班。

開著車,熱鬧的城市也安靜了許多,風順著視窗吹進來,陳知壑清醒了不少。

開車的時候不應該分心,只是夜晚車相對較少,陳知壑開了下小差。

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落子無悔,及時止損棄子才是正確的做法。

畢竟人生不能重開一盤棋。

他在想段遙。

在一起七年,聚少離多,段遙對他的愛意日益濃烈。

只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份愛。

魔都,燈紅酒綠,太容易讓人迷失了。

他想起了高中時一位女老師告訴他的話。

“高中時的愛情,看似純粹美好,完完全全只因世面見得少。窩在小縣城,你覺得對方無限美好,等你去往更大的世界,你會發現,有數不清的美好等著你。”

陳知壑當時不以為然。

年輕時,誰不覺得自己是例外,是萬中無一的特別呢。

現實是殘酷的。

來到魔都後,瞞著段遙,他放縱著自己。於是,她的好,讓他更顯得配不上。

陳知壑是很驕傲的一個人,他無法忽視自身的錯誤,坦然的面對段遙,於是他選擇了迴避和拖延。

他感覺自己被撕裂。

“嘶”

一束強光射過來,眼前一片模糊。

接著,就是一聲巨響。

來不及反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著,車子飛離地面,沿著撞擊的方向反了幾個跟頭。

剎那間,陳知壑腦海異常的清醒,他想到了段遙。

他能想象段遙知道後會是如何的悲傷。

最後,他的腦海裡就盤旋著一句話:

“這樣,也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