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雪越下越大。

驛站門口,周潤澤陪同程宗利看著賈雨村一行人全被押上囚車。

程宗利捏著鬍鬚,皺眉問道:“子傑,此人真有你所說的那麼奸詐?”

說起來,賈雨村身材高大,腰圓背厚,國字臉,劍眉星眼,官像威嚴,氣質儒雅正派,初看就給人一種正氣十足的印象,非常具有迷惑性。

“有過之而無不及,等過幾天金陵那邊兒來了訊息,師兄就知道小弟所言是否屬實了。”周潤澤微笑著說。

程宗利聞言,呵呵一笑,道:“呵呵,為兄自然相信子傑說的話,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過來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再者說,就算這賈雨村是個好官,只要是他妨害了咱們的利益,或者咱們能從他身上得到利益,為兄也不會抱著迂腐的想法饒了他。”

他看著周潤澤,滿意道:“另外,子傑的手段果然一如既往的凌厲,發現此人陰險狡詐,且是敵非友後,就立即下狠手,這點倒是讓為兄大為佩服了!”

周潤澤擺擺手,搖頭謙虛道:“師兄可別給小弟戴高帽子,我之所以敢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有師兄你們撐腰啊,要不然哪敢這麼胡作非為?”

程宗利笑了笑,收斂笑容,搖頭嘆道:“子傑不用謙虛,為兄真不是給你戴高帽,真話,為兄要是有你這麼果斷的話,今年估計就不會爆發河道貪腐案了。”

周潤澤跟著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他知道程宗利原本也是要升遷的,卻被河道貪腐案連累了。

他有沒有貪腐,周潤澤不知道,估計大機率還是貪了的,就算他沒有貪腐,但他作為開封府主官也是有責任的。

要不是周潤澤今年在這邊兒抗災得力,以及魯同敬到河南來的及時,估計他連官位都保不住。

程宗利見周潤澤不回話,目光閃了閃,笑了笑,抬頭看天,轉移話題道:

“今年雪下得早,又下得大,睢州這邊兒的災民過冬可有困難?”

“師兄想撥款下來麼?”周潤澤開玩笑說道。

頓了頓,他沉吟道:“因提前作了準備,百姓都有房住,過冬的衣服、棉被、糧食、柴火等物資也都供應充足。”

“州內的各大工程進度也都在順利推進,能夠保證基本的生活來源,暫時來說還沒有太大的困難。”

程宗利點頭道:“那就好,這麼說來睢州又走在了開封甚至河南的前面了,如今其他地方到處凍死人、餓死人的情況可不少見啊!”

周潤澤皺眉道:“按說今年的救災銀子可不少啊,為何還會出現凍死人、餓死人的情況?”

沉吟片刻,他疑惑道:“可是摯肘太多導致賑災不力?”

程宗利頷首道:“原因不少,不是一兩句能講得清楚的,算了,不說這個,這段時間全國各地商幫都往睢州跑,可有收穫?”

周潤澤聞言,笑著說:“收穫可大了,到昨天為止,來睢州的大小商幫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多個,涉及行業百多個,有一半的商幫給了肯定回覆,會在睢州新辦工坊或設立會館。”

程宗利驚訝道:“這麼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