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之後,賈赦、賈政、林如海三人熱淚盈眶,手捂著手,長吁短嘆。

周潤澤和薛蟠是晚輩,這會兒插不上話,只得站在一旁等候。

等三人情緒穩定下來後,周潤澤和薛蟠連忙上去見禮。

林如海扶著周潤澤的胳膊,親切道:“賢侄不用多禮,此次姑夫能夠逢凶化吉,全耐賢侄增藥之舉啊!”

一旁的賈政含笑說道:“我不是第一次說子傑有君子之風,今兒我還得說一回……”

林如海感嘆萬分,握著周潤澤的手,不停的說:

“仁義,子傑仁義,救命之恩,姑父將銘記終身,今後子傑有什麼事兒需要姑父效勞的,只管言語,絕不推辭!”

周潤澤微笑道:“姑父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家人,那藥丸能醫好姑父的病症,也是運氣使然罷了,當不得姑父這般看重。”

賈赦在旁邊笑著說道:“你們也別在這兒謝來謝去了,這天上的日頭毒辣著呢,有什麼話還是回去再說吧!”

寒暄結束,一行人全都去了周潤澤家。

臥室中,賈元春猛地撲在周潤澤懷裡,嬌聲道:“老爺,奴家好想你!”

……

京城,文德殿。

乾康帝目送周潤澤離開,久久不語。

一旁的戴權拿著賬簿,遲疑片刻,上前道:“萬歲爺,周大人好不厚道啊!”

“此話怎講?”回過神,乾康帝面無表情道。

戴權躬身回道:“萬歲爺,不是奴婢搬弄是非,而是錦衣衛這邊查的一清二楚,周大人前不久剿匪得了八百多萬兩銀子,卻只給萬歲送來三十萬兩,這也太貪了吧?”

乾康帝聞言,笑了笑,說:“你這奴才,少裝糊塗,朕就不信你看不出他為何要這麼做。”

戴權一幅冤枉的表情,委屈道:“萬歲爺明鑑,奴婢愚鈍,還真看不出什麼蹊蹺之處。”

乾康帝斜了他一眼,問道:“周愛卿所任何職?”

“周大人現任睢州知州。”戴權恭謹回話道。

乾康帝:“他上任後政績如何?”

“政績斐然,睢州遭遇特大洪災,卻沒有一個人因災死亡,還養活了幾倍於睢州百姓的流民,這跟周大人恪盡職守、不辭勞怨不無關係。”戴權如實回道。

乾康帝點頭道:“是啊,恪盡職守,這很重要,但為朕搜刮錢財卻不是他的本職。”

說著,他話題一轉,問戴權:“朕問你,古時蕭何為何要故意做些侵奪民間財物的壞事來自汙名節?”

戴權若有所思道:“萬歲爺是說周大人也在行自汙之舉?”

“這就是他的聰敏之處。”乾康帝點頭道:“此子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啊!”

戴權牙疼道:“可週大人太狠了些吧……”

乾康帝呵呵笑道:“朕富有四海,區區銀兩算得了什麼,朕只會怪他什麼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