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周潤澤起得格外的早,因為今天要出城去。

臘月的早晨格外的冷,寒風刺骨,夾雜著細小的雪花,寒氣不由得往衣服裡面灌。

周潤澤喝了碗薑湯,暖了暖身子後,外面李大富來報,說是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周潤澤起身,帶著煙雨來到門外,上了馬車。

大富駕著車,大貴騎著馬,馬車緩緩起動,在冰冷的雪地裡蹣跚前行。

馬車上,火爐燒得正旺,將車內烤得暖烘烘的。

煙雨幫周潤澤把披風取下,微笑道:“老爺,咱們家真的要買田產嗎?”

周潤澤靠在車壁上,笑著說:“今兒只是去看看,買不買得另說。”

“哦。”煙雨輕哦了聲,又道:“要是買了田產,咱們夏天是不是就能去鄉下度假了?”

周潤澤笑了笑,說:“你這丫頭倒想得挺遠的,現在地都還沒買,就想著度假了,放心吧,真要買了地,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嘻嘻,我是想到了小時候,我父親和母親每到夏天都會帶著我和姐姐去鄉下度假。”煙雨笑嘻嘻說道,眸子裡卻閃現出悲傷。

周潤澤將她摟了過來,輕聲問道:“丫頭,和老爺說說你父親當初是犯了什麼罪?”

煙雨強打著笑容回道:“我也不知道。我記得就在前年,那會兒我年滿十四歲,已經在談婚論嫁了,突然有一天,有許多的衙役衝到了我們家裡,把我們一家人都鎖了起來,關到了監獄裡。”

“後來,我聽說我父親被砍了頭,我母親、姐姐、我,都被貶為奴,母親和姐姐聽到判決撞牆而死,我本也想死的,可被差役按住了,後來就賣給了牙行。”

煙雨趴在周潤澤懷裡十分難過,流著淚說:“老爺,煙雨這輩子只有老爺了,你可不能攆我走,要不然我肯定活不下去的。”

周潤澤在煙雨的臉上輕輕抹了抹淚,柔聲道:“放心吧,只要你謹守本分,老爺我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有兒有女兒,這樣好不好?”

“謝謝老爺,煙雨這一輩子一定會好好伺候老爺的。”煙雨破涕笑道。

周潤澤又好奇道:“對了煙雨,你以前的閨名是什麼?”

煙雨愣了愣,羞澀道:“玉娥,唐玉娥。”

“唐玉娥,這名字果然是讀書人取得名字,很好聽!”周潤澤笑著說,然後又在煙雨耳旁輕聲說道:“玉娥,咱們這樣……”

……

秦可卿回到孃家後,當父親秦業跟她說秦鐘的病根本不是什麼小感冒,反而挺嚴重時,她十分擔心。

這時秦業又說打聽到戶縣那邊有個神醫,很有名氣,用藥也準,就是有些費銀子。

秦可卿立刻表示,給弟弟看病的銀子她出,能夠出京城,這正合了她的意。

秦業十分欣慰,長吁短嘆說女兒沒白養,就和秦可卿帶著秦鍾去看病了。

當然,秦可卿去之前,還是著僕人去寧國府報了信兒,以免讓人覺得她有意逃避什麼,反正她出了城別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倒不如光明磊落一些。

寧國府,賈珍將賈蓉叫到房間裡,對賈蓉大加讚賞,少有的沒有批評打罵。

賈蓉受寵若驚,就聽賈珍道:“你哪兒可還有西施受寵丹?”

賈蓉一喜,連忙應道:“還有,還有很多,父親可是見那西施受寵丹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