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光教會在小教堂前搭建了絞刑架,他們將在全鎮居民面前,絞死褻瀆了永陽之主的領民。

亞當牧師認為,比起安葬埃爾維斯教侍,懲罰兇手更加的重要,冒犯永陽之主的僕從,就是冒犯永陽之主。

里奧並沒有迴避,他在一旁旁觀了整個行刑過程。

烏木鎮的居民也都感到了北街上,遠遠的望著教堂。

如果是以前,無論絞死誰,當絞刑犯出場的時候,都會引起猛烈的歡呼。只要絞死的不是自己,那行刑就是為數不多的能讓人血脈賁張的娛樂活動。

但是這次並沒有,行刑犯出場的時候,人們用沉默來面對。

教堂的門口,只能聽到護教騎士的呵斥聲,呵斥兩個領民快一些。

兩個領民戴上黑布頭套,這種黑布頭套可以掩藏人臨死時的表情,以防他們窒息時可怕猙獰的表情影響到絞刑時狂熱的氛圍。

現在這兩個黑頭套似乎有些多餘了,現場的氣氛不僅不狂熱,還十分冰冷。

面對沉寂的居民,無論是里奧還是亞當牧師,都感到了些許的不安。

人們就那樣安靜的站著,用一種奇怪的神情盯著絞刑犯。

有些圍觀的人還會不安的擺動,在一動不動的人群中,異常顯眼。

層出不窮的戰爭稅已經讓民眾苦不堪言,想想這兩個被絞死的領民吧,他們是因為抵抗預支20年的稅收才被絞死的。

誰能保證,下次這樣的稅收不會收到自己頭上?

誰能保證,下次上絞刑架的不是自己?

所以,鎮民們沉默了,他們不再因為絞刑而歡呼,而是為這兩個教會的領民悲傷著,也為自己悲傷著。

這種低沉的氣氛,讓亞當牧師心中很煩躁。

他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盛宴,信徒會為此歡呼,絞刑會在圍觀者的歡呼中達到高潮,一些非信徒會因此受到永陽之主的感召。

亞當牧師看向了里奧,他這才明白,里奧男爵為什麼勸說他這兩個領民不應該被絞死。

教會驟然獲得土地,果然對於管理領民的經驗上欠缺了很多。

護教騎士萊斯利指揮兩隊人,將兩名絞刑犯緩緩的拉離了地面。

兩名絞刑犯起初還能發出嗚咽聲。他們的手被綁在了背後,只能徒勞的扭動著腰和腿,就像被掐去頭的螞蚱。

二人離地兩米高後,繩索也不再上升,而是被固定在了地上。

沒有人一個人說話,也許是因為掙扎,也許是因為風,繩索在微微的咯吱響,這種響聲是如此的清晰,傳進了每個靜立的圍觀人耳中。

絞刑架上,掛著兩個連抽搐都做不到的人。

絞刑架後,是烏木鎮小教堂如同廢墟般的擴建部分。

萊斯利看到這樣的情景,再看看周圍沉默無聲的圍觀者,渾身發冷。

亞當牧師卻在思索一些棘手的後續問題。

他沒錢支援烏木鎮教堂擴建,他在塔恩城的教堂也要擴建。

絞死教會的兩個領民後,教會對那兩個村子的統治一定會出問題。

烏木鎮教區的教侍職位,現在成了一個燙手的紅鐵球。

亞當牧師都不知道派誰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