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奧解釋到:

“我是說過,放血這種高階的治療方法,哪是普通人有資格使用的呢?只有像埃爾維斯教侍這樣身份的人,才配的上放血療法這樣的治療手段。

這次的話,稅就免了,你放心大膽的治,治好了我還有獎勵。”

聽到里奧同意後,理髮匠肯尼大受鼓舞,他拿出了一把小刀,著名的柳葉刀,找準埃爾維斯教侍手臂上的靜脈,幾刀下去就開始了放血。

他拿一個盆放在了教侍的手臂下,一邊切開教侍的靜脈,一邊解釋著,也在為他自己打氣:

“偉大的醫生希波克拉底,是外科醫學的奠基人。

他創立了體液學說,也發明了放血療法。膽汁對人的影響比較小,血液才是四液中最具影響力的體液。

給教侍大人放血後,一定可以讓教侍大人體內的四液恢復平衡!”

看著黑紅的血液順著埃爾維斯的胳膊上流下,里奧有些感嘆,所有的謬論之所以能傳播開來,一定有他背後的道理。

這套四液學說,倒也有因有果,能自圓其說。里奧竟無從反駁,任誰沒聽過真正的人體知識,都會覺得很有道理,這更堅定了里奧不允許一般人用放血治療的政策。

埃爾維斯教侍的雙臂都被切開,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留下來,漸漸的鋪滿了木盆的底部。

這放了有多少了?上千毫升了吧···

木盆裡的血液,越來越高,但是,埃爾維斯教侍依舊處於昏迷中。

萊斯利在一旁急的一頭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亞當牧師也一臉嚴肅,他對後事的所有處理辦法,都需要埃爾維斯教侍,他不醒可怎麼辦?

里奧覺得,這能醒才怪了。

理髮匠肯尼頭上的汗比埃爾維斯教侍手臂上的血都多。

他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口中唸叨著:“不應該啊···”

他剛剛還承諾過,只要放血,就一定能讓埃爾維斯教侍甦醒。

最終,理髮匠肯尼心一橫,說到:

“男爵老爺!牧師大人!這等閒的放血療法已經無法拯救深度昏迷的教侍大人了!

我還有一個辦法!

我在理髮行會里,學過更厲害的放血療法!

那就是!動脈放血!”

“什麼?”里奧一臉疑惑:“動脈放血?”

原諒里奧的見識淺薄吧,動脈不應該是最小心保護的血管麼,難道還有人真的切開動脈放血?

亞當牧師已經非常焦急了,他急切的說到:

“那你在等什麼?沒看到教侍已經奄奄一息了麼?”

鋒利的柳葉刀上,還殘留著埃爾維斯教侍的靜脈血液。

柳葉刀迅速而準確的找到了教侍的動脈,噴湧的動脈血把原本有些血汙的柳葉刀都沖刷的乾淨了幾分。

里奧暗歎到,埃爾維斯教侍的身體還是好,都放了這麼久的靜脈血,一切開動脈,血還能噴這麼高,可以可以。

在里奧心中,已經徹底將理髮匠肯尼歸為獸醫的行列了,純純的獸醫。

不!如果里奧生病,他就是去找修蹄匠,也不會找理髮匠肯尼,他覺得,肯尼連獸醫都不如。

這是對修蹄匠的侮辱,人修蹄匠還知道切開了牛蹄,擠出了膿液要敷藥呢。

埃爾維斯教侍再次睜開了眼,這一次,他連喉嚨滾動走做不到了。

他的瞳孔從空洞轉為渙散。

理髮匠肯尼的柳葉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幾分鐘過後,任誰都能看出來,埃爾維斯教侍已經去了天國,去服侍永陽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