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固執著獨斷專行,卡密爾將科文的觀點思索了一下,繼而她微微點了下頭。

“我承認。”

卡密爾澹聲說道:“那麼你同樣想一想,如果祖安透過這次的變革而變好了,可我說的那種未來一旦發生,你覺著祖安人還能夠回到過去的生活麼?”

“不,他們回不去。”

卡密爾再次自問自答:“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被打回原狀,對祖安人來說將會是更大的痛苦和詛咒。”

科文輕聲失笑,就算卡密爾的目光再長遠,但也仍舊無法擺脫對方身為上城貴族的藩籬。

卡密爾的立意點太高了,根本不懂、或者說她從未有過從底層角度去看待事情的概念。

不過既然對方願意心平氣和著談判,那麼科文也願意付出耐心和對方辯論一下。

於是他微微點了下頭,並附和了一句:“沒錯,享受到了變好的生活之後,祖安人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困苦的生活,這確實是個讓人難以承受的事情。”

“不過,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不就好了?”

他微笑著將話一轉:“只要增加底蘊,只要增強城市的實力,我不認為有誰能夠輕易入侵祖安。”

“你的話令人失望。”

卡密爾的語氣當中出現了高傲的鄙夷:“祖安毫無天塹,科技也是那麼的落後,還有環境帶給人體的虛弱。”

“這次你所謂能夠決定未來的戰爭,在我看來只是過家家罷了。”

向祖安的裂谷方向一指,卡密爾澹聲說道:“如果真下定決心,我只需要向裂谷遠端炮擊即可,將裂谷徹底摧毀,祖安人將被全部埋在那裡面,拋棄仁慈的皮爾沃特夫將會一勞永逸。”

科文仍舊保持著微笑:“我們有迦娜。”

“這確實是個意外。”

卡密爾贊同了一下,卻又反駁:“但我知道所謂神明的情況,有多少信仰之力可供她揮霍?如果她真有那麼強,這些年的祖安為什麼仍舊被毒霾籠罩?”

“信仰很快就有了。”

科文的微笑變得不以為然:“既然知道並親眼見證了迦娜在保護著祖安,那麼之後的信仰自然源源不斷。”

“會比得上消耗麼?”卡密爾略顯威脅:“皮爾沃特夫的資源,足以在不斷的打擊當中將信仰之力耗光。”

科文:“可祖安人也不會幹看著。”

卡密爾:“我會用連綿的炮火再次對祖安進行封鎖,將會杜絕一切資源進入祖安,沒有人膽敢冒著炮火去為祖安提供任何幫助。”

“哎……”

科文嘆息了一聲。

他發現這種口頭上的談判方式是沒有用的。

無論他說什麼,卡密爾都會像沙盤軍演一般提出反駁的理由。

辯論嘛,就是這樣的紙上談兵和誇誇其談。

所以科文不想繼續囉嗦下去。

他乾脆拿出了自己的底蘊,還是將事實擺在檯面上讓卡密爾自己去看看吧。

於是科文突然拿出了正式的姿態。

他挺直了身子並自我介紹:“科文·奎因,魔法師。”

哄——

一團火焰在科文的右手當中升騰而起,而他左手當中則凝聚了一團奧術魔力。

“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