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拉修女的帳篷在營地最角落。

在整個‘目盲之眼姐妹會’裡,阿卡拉是屬於奶媽類的輔助角色,其本身並沒有什麼戰鬥力。

自然,她帶領的那些修女同樣沒有什麼戰鬥技藝在身。

當‘安達利爾’佔領了教堂時,卡夏的隊伍那邊,倒還能存活下來幾百位的羅格戰士,而阿卡拉麾下的那些修女們,則徹底死得一個不剩。

這讓阿卡拉幾近崩潰,若非她心中的信仰拯救了她,恐怕她也會被魔物腐化掉了。

自從建立這個營地之後,因為姐妹會成員的大量死亡,令阿卡拉對羅格之外的人不再一視同仁地慈祥,她那變得苛刻的性格,令她得到了平民們的疏遠。

再加上她不敢再去聽什麼羅格們的陣亡訊息,所以仿若自我放逐一般,將自己的帳篷豎在了營地的最角落,徹底的遠離了其他人。

這些情況是克勞蒂亞在路上對科文所說的。

因此,在到達帳篷附近之後,科文已經有了心裡準備,有了面對阿卡拉那苛責性格的準備……

阿卡拉的帳篷並沒有比那些平民好多少,由幾根樹枝支撐,然後覆蓋上了一張有些破舊的棕色厚布。

不過帳篷頂部還有一張牛皮,倒是可以防止一下雨水滲進帳篷裡面。

在帳篷的兩邊,擺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陶罐,帳篷裡面有著許多玻璃瓶,有些裝滿了液體,有些瓶子則是空的。

當科文和克勞蒂亞到來時,阿卡拉正坐在一根木樁上,雙手握著胸前的‘姐妹會’徽記項鍊,雙眼沒有焦距地看著身前火堆,在那不斷地祈禱著。

見此,克勞蒂亞向科文擺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科文自然不會失禮,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阿卡拉這才停止了祈禱,隨後緩緩俯身探手,將擺在腳下的一排小玻璃瓶小心地拾起。

“修女媽媽。”克勞蒂亞此時這才輕聲開口:“我帶來了一位客人。”

阿卡拉轉過頭,見到克勞蒂亞之後,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溫柔,隨即便轉為了痛苦。

將視線從克勞蒂亞身上移開,阿卡拉緩緩起身的同時,也開始打量科文。

不過僅僅略微打量,阿卡拉便收回了視線,隨後緩緩低頭,語氣輕柔而又冷漠地說道:“外鄉人你好,願目盲之眼能夠指引你的方向。”

“你好修女。”

科文打量著眼前這個從外貌上來判斷,大約四、五十歲的女性,儘量讓自己的視線餘光,不要從對方那擠出了好深溝壑的胸口上掃過。

同時心中暗暗腹誹,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修女服會這麼不正經,居然是抹胸裙裝。

快速打量完畢,科文接著說道:“我從外地來此,身上出現一些狀況,想要從您這裡得到一些答案。”

阿卡拉緩緩搖頭,神色平靜地輕聲說道:“抱歉這位先生,您看到了,我們恐怕無法對您提供更多的幫助了,僅能在這些危壁當中,為您提供一個簡陋的避風之處。”

說完,阿卡拉轉移視線看向克勞蒂亞,聲音當中總算帶上了一點情緒,溫聲說道:“勞亞,你來得正好,回去的時候,將這批聖水帶回兵營那邊去吧。”

“好的修女媽媽。”

克勞蒂亞應聲,又為難地看了眼科文,隨後面色帶著懇求地向阿卡拉說道:“修女媽媽,奎因先生拯救了我和另外四位姐妹的性命,您幫幫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