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文不知道這一趟公交車他是怎麼坐下來的,滿腦子只有急速左閃,右轉,急停,驟然啟動。

再回神的時候已然是站在地面之上了,下車的那段記憶都被公交車的各種不科學操作給覆蓋了。

“緩過神了?”奧利凡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有一絲笑意:“看來你和這種移動方式的相性有些不符,個人建議,將來學習飛天掃帚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或許你在這方面的天賦需要經過長久的練習才能開發出來。”

“呃……我只是……第一次這麼……”科文的思維仍舊有些飄忽,所以有些詞不達意。

“沒關係,以後多坐幾次可能會習慣得快一些。”奧利凡德給出建議,而後有些好奇地問道:“說起來,這一路上你說的‘臥槽’……是這個發音吧?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科文聞言終於回過神,不過面部肌肉卻微微一僵,但面對著奧利凡德那滿臉的求知表情,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方言吧,驚訝或感嘆的時候……”

“哦~明白了。”奧利凡德一臉恍然:“就像麻瓜說‘我的上帝’一樣,不過我們魔法界一般都說‘梅林的鬍子’,或者‘梅林的帽子、法杖’什麼的,當然習慣說odness的也不少,只有GOD於我們無關。”

“呃……梅林的內褲?”科文試著開了個小玩笑。

奧利凡德聞言一愣,繼而仰頭哈笑一聲,抬手摸著科文的小腦袋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詞只能用於好友之間,正式交談中就顯得有些輕浮和缺乏教養了。”

奧利凡德顯然沒有繼續說教的興趣,剛才笑的一聲已經算是難得,畢竟剛被牽扯進了一樁麻煩事件之內。

“好了孩子,我們進去吧。”奧利凡德抬手指著兩人面前的門扉:“哦對了,或許你應該記憶一下這裡的位置,這裡是麻瓜世界和對角巷的交匯點,以後往來兩邊基本都會透過這裡。”

科文聞言立即左右四顧,記憶環境。

過了片刻,見到科文不再四顧,奧利凡德這才邁步上前,抬手推開了眼前這家名為‘破釜酒吧’的門扉。

老舊的石板磚地面參差錯落、凸凹不平。石皮的牆面斑駁處處,與已經快要沒了顏色的紅磚相應,讓人一眼看去,腦海裡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危房’兩個字眼。

簡陋的鐵鏈圓環吊燈,上面座著幾盞油燈,昏暗的光線勉強照亮五米方圓,因此,可以看到酒館內部的牆壁上新增了許多燭臺,這才勉強讓整個酒館都籠罩在了一層朦朧、昏黃的光亮之內。

被油漬完全浸透的木質圓桌和長桌,讓人沒有一點想要坐過去的念頭,生怕桌椅上的油漬會將衣物也給浸透了。

當然,這只是科文自己的看法,而酒吧內形形色色的巫師們顯然並不在乎,將酒吧內的座位佔據了大半。

快速環視一週,看到那些渾身上下無論穿什麼都顯得邋遢的巫師們,科文不禁有些頭疼。

練武起灰習慣了,虛擬遊戲內的血與火也習慣了,但髒是一回事兒,邋遢可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不巴適!

仿若騎士公交車的情景重現,奧利凡德顯然在魔法界的知名度甚高,一路走過,都有形形色色的巫師與其打著招呼。

奧利凡德也像在公交車上一樣,但凡有詢問科文是誰的,他都會告知對方科文的‘養子’身份。

就這樣,科文一路尾隨過來,得到了不知凡幾的誇讚與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