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克萊的部落語言也只是會上三兩句的問候語,所以翻譯工作還是要交給杜卡。

他似乎很精通這個名為諾瑪部落的語言,一句句熟練的部落語從他的口中說出,和族長談得有來有回。

克萊只需要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杜卡,他便能自如地把它翻譯成部落語。

“先生,他說您想去的那個地方有兩三個考古小隊已經去過了,好像還挖出了什麼東西。”

“我知道,沒事。”

克萊輕輕點頭。

一番溝通後,克萊也和族長確定了彼此的想法。

族長身後兩位男人緩緩起身,他們將作為最前方的森林嚮導,護送克萊和杜卡抵達叢林深處。

“克萊先生,他們最後說近期發生了一場大雨,那片區域可能會發生類似地層坍塌的現象,要小心一點。”

出發前,全副武裝的杜卡檢查好所有裝備,向克萊說道。

“你其實可以回去了,杜卡,你的任務完成了。”

克萊從包中掏出一件防蟲頭罩,套在了頭上,檢查好所有的袖口和褲管。

“沒事克萊先生,我得陪你去。”

杜卡把克萊身上的挎包搶了過來,“那片區域並不安全。”

克萊攥緊挎帶的手猛地一滯,就像是被觸碰到禁區的野貓,眼神中猛地爆發出一瞬的寒光。

杜卡被克萊的眼神嚇了一跳。

他忽然記起來這位克萊先生不管走到那裡都會揹著這個黑色的挎包,將其緊緊地貼近身體,彷彿生怕遺失了它。

回過神來時,克萊已經鬆開了手,轉身跟上了前方步入叢林的兩位部落男人。

杜卡胸膛起伏,盯著克萊背影的眼神微微變化,也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森林中瀰漫著一股溼熱的氣息,厚重的水汽瀰漫在空氣中,在葉片上凝結成了一串串水珠。

克萊的背已經溼透,但他不能鬆開衣領和袖口,否則林間敏銳的毒蚊會很快地找上門來。

他不想無緣無故惹上麻煩,反倒是那兩個部落男人,正大步地在前方劈開擋路的藤蔓樹枝,其身上用特殊草藥支撐的刺青似乎可以抵禦蚊蟲的侵擾。

杜卡緊跟在克萊的一側,是不是拿出地圖和指南針來回比對著,倒是一個十分稱職的嚮導。

“我們大概已經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克萊先生。”

杜卡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向四周眺望。

“明白。”

克萊簡言意駭地點了點頭,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杜卡身側的挎包,繼續朝前走著。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從出生至成年都在密集的城市中度日的人類而言,突兀地將其置於這片原始森林中,除了沉重窒息的壓迫感之外,克萊此時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緒。

寬闊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堆積的落葉混雜著汙水形成了一個個各類昆蟲的聚集地,一腳下去能看見無數生命正在慌亂地逃竄著。

幸好有著部落成員在前方開路,否則那些堅韌粗大的藤蔓又是一個煩人的障礙。

杜卡看著眼前克萊微弓的背影,有很多疑問在他心中盤繞,但他卻不敢開口詢問。

他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迫使這個男人來到這片森林,不顧一切地想要進入叢林深處,找到一個神秘的位置座標。

杜卡不知道那個地方會有什麼,聽克萊所說,那裡似乎已經被數個考古小隊數涉足過,但他也不知道克萊是否和這些考古小隊有著什麼關係。

莫非是某些寶藏的埋藏點?

又或者古時的遺蹟?埋藏著某些珍貴的古籍資料?

而正當杜卡一邊趕路,一邊思索時,眼前的一個部落男人忽然爆發出一陣急促的聲音。

他衝著一旁的某個樹叢罵罵咧咧著,將捆在背上的弓箭取下,凌厲地拉開指向這片樹叢,另一個男人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動作,以鋒利的箭矢對準了這片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