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耶,那這樣好了,姐姐說做人要厚道,分你一半吧!”謙哥兒立刻大方的提著被他裝得滿滿當當草藥的竹籃子,走到周懷安跟前。

“你自己挑吧,看上什麼拿什麼。我可是很大方的。”

“呵呵!”

大家都圍著謙哥兒這個開心果笑開了。謙哥兒有點發蒙,放下竹籃子,顛顛的跑去抱住他孃的大腿。“你們笑什麼呀?”

劉氏摸著他的腦袋,安撫著。

周懷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站到了聶一倩身旁。用帶著關切與憐愛,帶著幸福與甜蜜的眼神看著她的側顏。

歲月靜好。

“大年初一頭一天呀,熱熱鬧鬧過新年呀,新年新氣象呀,平平安安又一年呀!”所有的人都在心中唱著這首祝福的歌。

聶一倩也帶著這美好的願望,開始了她非比尋常非的一天。

昨天與周懷安,葛郎中出遊回來,就讓小翠去悄悄的通知秦老爹,三百文僱傭他馬車一天,但是要丑時更聲響起後就到她家,然後連夜趕路寅時就到青陽山下。趕在許可嵩封路之前到達青陽山上。

“保密!”

秦老爹樂呵呵的答應。家裡人除了自己老太婆誰也沒有告訴。大家都在睡夢中,他已經悄悄出門掙錢了。

劉氏給大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聚在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頓。

因為半夜就要起來幹活,守歲這個固有的節目聶家今天也省略了,聶一倩給周懷安與葛郎中安排了一個房間,吃完飯一家人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隔壁好事的豐慶嫂子又在牆頭上探頭探腦了:“奇了怪了,這一大家子人,大年三十的也不守歲,入夜就熄燈睡覺了。”

“管他家那麼多閒事幹啥?大年三十晚上你也不嫌外頭冷。”豐慶面無表情的低吼道。“有那時間操她家的閒心,不如咱倆製造點小人去。給阿福添個弟弟妹妹什麼的。”

“一家人都在屋裡,說這話你也不嫌害臊。”豐慶嫂子兩朵紅雲飛在臉上,扭扭捏捏的回屋子裡了,不再關注聶家。

大半夜的,所有的人都因為守歲後的極度疲勞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聶家人除了謙哥兒,所有人都起床開始忙活。

聶一倩當起了化妝師,快速的把自己搗鼓成了一箇中年婦女。然後又開始在葛郎中的臉上搗鼓。讓本來就很白皙的葛郎中更加白了,衣服的布料也選擇了比較具有飄逸感的月光白衣服,加上點菸霧特效,神仙的感覺立馬浮現出來。“葛郎中,你這仙人之姿,是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呀。”

“也不知道你是在誇獎我呢?還是在誇獎我。”葛郎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真有當神仙的天份。

“師傅,你這是形象大變呀,我現在才知道糟老頭子與神仙就是一件衣服的區別。”周懷安在一旁驚歎地打趣道。

“小徒兒不懂事,一邊去。”葛郎中笑呵呵的習慣性的開始摸著他的山羊鬍子。

“不過,聶一倩你這形象更讓人難以接受。判若兩人,唯獨剩下那雙靈動的眼眸沒有變。”周懷安盯著聶一倩的臉,反覆著的琢磨著。“難怪你能大變活人,把自己變成形象糟糕的麻衣神婆。”

“哦,麻衣神婆?懷安能給我多講講嗎?”葛郎中腦中努力在回憶這個形象,曾經讓自己記憶深刻的孫大頭腦部縫合術難道跟眼前的聶一倩有關。

“其實西坊市那個麻衣神婆就是聶一倩裝扮的,她之所以想著把傷口縫起來,也是出自於她那古怪精靈的想法。所以縫合技術才那麼差,縫的那麼難看,我最近練習之後可比她縫的好多了。”周懷安簡單地解釋道。

“聶姑娘,你的膽兒一向都很大呀。”葛郎中若有深意的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沒辦法,長著一張嘴,要吃飯呀,逼急了唄。”聶一倩不想在這方面多做解釋。只是嘴角後撇,做出苦笑的臉色。

“大家都先躲到青陽山的後山,如果許可嵩向後山走去,我會吹響竹哨。連續二聲表示他已經上山了,連續三聲表示他去尋找葛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