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裡的皇親國戚多如牛毛。郡王府也,有本事的,沒有幾家沒有本事的一大堆,有的人家人口多的出奇,家產就那麼一點兒,分到現在這一輩兒,指不定有幾個錢。日子過得也不比咱好多少,只是名聲在外,聽著好聽而已。

何鳳欣敢如此的在我跟前上躥下跳,家裡也不是多得勢的人家。敢這樣詆譭我,無非就是為了一心巴結王成榮這樣的實權派。

我估計是何鳳欣想巴結王成榮,但是王成榮不鳥她,所以才到我這裡來找存在感。不是什麼大事,一個跳樑小醜而已,都不要往心裡去。”

“再是跳樑小醜也是皇家的血脈呀!你可得悠著點。”劉氏擔心的提醒道。大姐兒的本事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妥當。宋慧心,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還那樣,不是太好,小翠給她喂的湯湯水水大多灑出來了。”劉氏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知道了!不行就讓葛郎中給她開藥,保住大人要緊。”

“嗯。可憐的女人。”劉氏神色低落的哀嘆道。

“謙哥兒,你可是男子漢,以後可不能再輕易的流眼淚了,咱打不贏,回頭咱就動腦筋,重新找回場子來。流眼淚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聶一倩眼神嚴肅的叮囑道。

“是!”謙哥兒低聲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再看聶一倩的眼睛。姐姐可比夫子還膽略過人。

第二天,聶一倩吃過早飯就帶著謙哥兒去了李子衚衕找謙哥兒的夫子廖中工,當著他的面客客氣氣的說了謙哥兒被同學無事生非,作為大慶王朝將來的治國之才,不能實事求是,聽信謠言就開始任意妄為欺負人的事兒。問問廖夫子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廖中工緩慢的擼扶著下巴的山羊鬍子,沉思了一會兒。這位聶姑娘的話中褒貶皆有,不卑不亢,遂問道:“這位聶姑娘,你希望我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廖夫子培養人的目的就是讓人明理知理,最基本的尊重要有,說話做事的應該有理有據。沒有證據的胡說八道就是流言蜚語,積毀銷骨。作為一個做學問,求聖解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知道其中的厲害。我更想讓這些孩子們知道,實事求是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捕風捉影,就對他人進行人身傷害,語言攻擊。他們應該對謙哥兒鄭重的道歉,並且改正這種長舌婦的行為。”聶一倩道。

“實事求是,有理有據嗎?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廖中工感嘆道。終於抬眼認真的觀察著這個女人。

“我相信在廖夫子的教導下。他們會努力的去做到的,哪怕最後只有一個人做到了,也是廖夫子全心全意教授他們的成果。”聶一倩說道。

“過獎了。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按照你的要求處理的。”廖中工低頭答應道。

“多謝。那我就不再打擾廖夫子您的教學了,先告退了。”聶一倩斂衽一禮拜了一拜。轉身邁著正步,大大方方的離去。

“小野,送送聶姑娘。”廖中工吩咐侍從道。

“是!”

“謙哥兒,你有這樣的姐姐,就是你人生道路上最大的福氣呀!”廖中工摸著山羊鬍子感嘆道。看著聶一倩消失在門外的背影道。

“這個女人不簡單。難怪會與吏部尚書王成榮這樣實力派權貴牽扯在一起。空穴無來風,只是裡面的具體事情咱就不便去具體的去探究,詢問了。敢傳出這些流言蜚語的人,日子要難過了。”廖中工望著聶一倩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聶一倩本來想去七里衚衕找王成榮的,想想這個時間點,他一定是在當值或者是在外面渾水摸魚中,家裡肯定是沒有人,去了也是白去。既然何鳳欣敢給自己添油加醋的宣揚,讓自己被流言蜚語重傷。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當我是病貓呢。

“那她或者她家下人肯定在自己家附近晃盪。”聶一倩自言自語道,就整理了一下頭髮上的木頭髮簪與灰色暗花布服,拎著菜籃子,在菜市場裡走了一圈。

因為她不常出現在這裡,即使出現也是以男裝的形式居多,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她這流言蜚語的中心人物。一路走來,左鄰右舍對這個陌生人還算友好,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