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背呢?找自己茬子的人,剛好遇到她的死對頭,那個女人的丈夫剛好也是姓宋的,也剛好在外面奮鬥,剛好有一個兒子,假設他兩個真的是夫妻。就這女的,喜形於色,飛揚跋扈的性格,有點白瞎了姓宋的外寬內深,圓滑老練,喜怒不形於色,從容不迫的穩重性子。管他的,現在跟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了,不用去瞎猜瞎想。

到把頭上的髒東西給用毛巾擦掉,睡個午覺,下午出去轉悠一下。聶一倩躺在床上,睜著兩黑如寶石的眼珠子望著頭頂上的蚊帳。

聶一倩在家算計著出門一趟不容易,怎麼著都要玩夠本了才回去。最差也要去皇城的各大著名景點轉悠一遍。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聶一倩無奈的減少著自己的出行計劃表:“算了,自己這招禍的體質,就去最著名的大國寺與百花園隨便看看玩玩吧。不過先把帶來的這框土特產給賣掉才行。”

“剛剛我們一行人是從南門進城的,一會兒睡醒了,就拐到城西那邊,與我的八字相匹配的西坊市,擺個地攤把手上這點土特產給賣掉。西坊市這樣的市井之地,權貴說不定會少一點。”

“不過由此可以猜測出,權貴真的是比尿還多,權貴之間的關係也複雜如亂麻,理不清剪不斷,借力打力才會有自己生存的縫隙。”本來以為就算是換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鋪,她會不習慣,像昨天晚上一樣無心睡眠。結果,躺床上一會兒就迷迷瞪瞪的睡過去了。

劉美嬌帶著貼身丫鬟小荷氣呼呼的侯府,回到自己房裡越想越氣,渾身躁動難受,就跑到了她自認為是自己好閨蜜的大嫂鬍子悅那裡去大吐苦水。

“什麼?一個下三品的郡主府的三媳婦竟然看不起我們侯府的長孫。我說你也太菜了點吧!何鳳欣算個什麼東西?她家的那個郡主府就連當家的午郡王都沒有一點實權。滿府的人,整天一個個就只知道吃喝玩樂,逛窯子、玩瘦馬、成天的出入賭場,不務正業,空有一個郡主府的名頭。繼續下去,除了祖宗御賜的房子不能賣,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會被他們給賣光,場面都快撐不起來了。就這種人家的三媳婦,你還對她低三下四,被人家說的掩面而回。劉美嬌,你忒沒用了。”鬍子悅真的覺得這個劉美嬌除了小心眼,愛鑽牛角尖,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遇事一點還擊能力都沒有,只看表面等級,一點深層次的東西都看不出來,被一個二貨給欺負到頭上了,還不知道怎麼反駁,越看越替二弟不值。

“大嫂,我也覺得。”劉美嬌心口不一的回答道。

“下次見到何鳳欣,就把我剛剛說的些話原封不動奉送給她,我們侯府即使是庶出的,也不比她那個落魄郡王府差多少。”鬍子悅說完,低頭端起茶杯,白了一眼。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沒救!”鬍子悅最後在心裡補充道。

劉美嬌對鬍子悅的話不以為然,心裡暗想:“大嫂,你是嫡出郡主出身,當然可以這樣說她,我算個什麼東西?爹不疼娘不愛,庶出與庶出也是有區別的,剛剛回孃家還被嫡母給痛罵了一頓,就是嫁進了侯府,我在孃家依然沒有一點地位。更何況何鳳欣這樣的郡王府了,反駁她,我純粹是找死。”

劉美嬌攪動著手中的錦帕,不僅沒有在這裡尋求道安慰,反而被鬍子悅說忒沒用了。也不在繼續留下,帶著貼身丫鬟小荷回到自己屋裡,左想右想,還是自己出生太低惹的禍,這懊糟氣兒堵在胸口難受。

“一堆人都看不起我,找我晦氣。連一個走商的賤民都敢當街反駁我的話,還敢拿那兩個色色的眼珠子看我,下次見到他,非扇他兩耳光,挖了他的眼珠子不可。”劉美嬌沒有出氣的地方,猛地一拍桌子,把上面的茶杯全部都給滑落一下。啪啪響。沒有腦子收拾何鳳欣這樣的權貴,最後,只有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歸結到了比她弱的人身上。

一覺醒來,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了,太陽已經往西走了好長時間了。

“完了,睡過頭了,一會兒,該宵禁了吧?”聶一倩急忙起身,穿戴好,叫來店小二詢問。

“宵禁還早著呢?你想去哪裡逛現在都可以,皇城入夜後更美麗,真正讓人流連忘返的開始。”店小二笑著若有所指的說道。

“這樣!”聶一倩把那筐土特產放在木板車上,拉著上面的粗繩子,吭哧吭哧的出了客棧,一路詢問,向西方市走去。一會兒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當然引起人注意的不是聶一倩的形象有多麼的英俊帥氣,而是這個吭哧吭哧響著向前輕鬆走動著的竹筐。

還沒有走到自認為是她的風水寶地西坊市,就被一個帶著淺棕色毛皮帽子的吊腳眉中年大叔攔截了下來。

“小夥子,請等等。”

“你在叫我嗎?”聶一倩停了下來,望著這個擋住自己去路的大叔問道。

“是的。”

“不知這位大叔叫住我是為了哪般?”聶一倩小心的問道。心裡嘀咕著:“不會是自己又做了什麼引人注意的事情了吧?”

“如此一大筐東西,你卻只是簡單的拉著繩索,就輕輕鬆鬆跟在你身後移動了,竹筐下難道是安裝了什麼機關嗎?”中年大叔露出友好的笑容,盯著聶一倩的竹筐說道。

“這呀。沒有什麼稀罕,就是在竹筐下邊簡單的安裝了幾個小輪子。”聶一倩不以為意的回答道。

“我想也是這樣,不過你這一筐的東西看著都不怎麼值錢,還沒有你那幾個小滑輪能賣個好價錢!”中年大叔雙手環抱與胸,摸著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