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卡戎入夥

不過話剛問完，傅雪凌看在座的人的吃相，搖了搖頭說：“算了，你們先吃，我一會去找隗驚鴻爺爺，這些事情裡透著詭異。”傅雪凌心裡心念電轉，眼神當中流露出陣陣精光，然後傅雪凌看他們吃完了一如往常收拾起了桌子，也不只是從何時起，傅雪凌就開始喜歡上了這些家務，這些重複性的動作會讓傅雪凌走神，但是卻又讓她可以去深思別的事情。

思考，到了傅雪凌的層次想要升級靠的只有思考，只有更加的領悟，才能更進一步的掌握，但是這領悟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或許只是那冥冥之中的一點感覺，又或許是那號稱掌控一切的煌煌天道，再或者，只是某種無所謂的瞎想而已，雖然相較於別人來說，自己的條件已經足夠優越了，畢竟自己理解的東西是自己的爺爺，也可以說是奶奶，自己是它的孫女，但是依舊感覺天機的晦澀難測。

靜靜的刷碗，很快就將碗刷完了，至於傷手，別說區區的洗滌靈傷不到傅雪凌手上的手套，就連傅雪凌的面板都傷不到，洗完了碗，所有人都還在桌前等著傅雪凌，這種一年時間形成的默契很難輕易打破，所有人都在等著傅雪凌說話，這也是習慣，每天晚上等著傅雪凌總結上次的戰鬥不足，訓練的差錯。雖然明明傅雪凌是他們當中訓練的時間最短的那一個但是每一次傅雪凌指出的不足都是實際存在並且致命的，當然即使如此他們每次也輸的慘兮兮的。

傅雪凌坐到了主位，還沒說話，就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之後，兩個老人站在門口，一個是隗驚鴻另一個是鬼面男。剛剛傅雪凌專門去請了他們倆。落座之後，傅雪凌皓腕一抖，一張大地圖就鋪到了桌子上，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地圖上有一個圈，這個圈包含了當世最強的三個國家的同時又包含了這三個國家養的三條“狗”，就在所有人不解其意的時候，傅雪凌嚴肅的聲音傳入了他們的耳朵：“這些地方，很快將化為人間煉獄。”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同時看向了傅雪凌。

“咳”傅雪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接著說：“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是古神，這世間乃至於這宇宙的最高神位之一，當然，因為屬於二代的古神，我本身並沒有獨立的法則，只是能夠調動我父母的一部分權柄罷了。家父，空間化身傅夢荊，家母時間化身歲華盈，那一天雨霏看見過來，恐嚇陰司，隨手改掉生死簿的是我的一個姑姑，死亡化身幽寒清。我說的如此開誠佈公，也是希望你們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然後傅雪凌深吸一口氣，左右翻開雙手，一團青色的光團和一個藍黑色的光團靜靜的停在傅雪凌的手裡，從廚房裡飛出了兩根胡蘿蔔沉入了這光中，進入藍黑色光團的，還不能靠近就被切成了齏粉，落入了那個藍黑色當中再也不見了。另一個落入青光當中的則飛速衰老，變質，最後變成了灰塵。展示完了，傅雪凌接著說：“現在的大地是假的。”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腳下的大地，耳邊傅雪凌接著說：“天也是假的，太古時期，因為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所以有一些我也不知道的隱情導致我的這些叔叔阿姨們開戰，我的一位叔叔暴怒之下一擊碎地，二擊破蒼穹，形成的現在的格局，那一戰和其慘烈，好多叔叔阿姨都在那一戰裡隕落了。不過畢竟是親人，誤會解除之後，還活著的古神開始著手復活已經隕落的古神。然後就是地球了，地球上的人類並不是唯一的人類，但是在你們當中形成了一種獨立於天道和地氣之外的力量，那就是運，這種力量可以復活古神，但是卻並不是透過信仰去抽取，而是透過滿足願望的手段從王朝當中抽取。”

說了一堆，傅雪凌喝了一口水，其實這些話不說也是可以的，但是既然要開誠佈公，那索性就將能說的全說了也無妨：“但是現在王朝崩摧，氣運全都附著於個人身上，於是只能實現個人之願，然後再從此人驕蠻殺戮他人之中抽取氣運。我有個小姑姑，希望與絕望化身惘溪譎，就給了一個瘋子一套傀儡，這套傀儡能用人的屍體和未成人的孩子無限自我複製，為了制衡，目前現存的古神全都參與了這一場遊戲現存的古神全都加入，其實原本我是不加入的，因為我沒有法則，虛空造物更麻煩，但是我把你們拉出來了，希望你們幫我。”

看了看地圖上的圈，隗驚鴻語氣凝重的說：“那麼這個圈……”傅雪凌直接了當的說：“就是遊戲區域，哪怕是玩的再大也不能超過這個圈的範圍。短時間內如果削弱太多的人口會導致人類的戰爭爆發，那樣子對我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此時的隗驚鴻突然靠在了椅子上，拿起腰間的酒壺就給自己猛地灌了一口，然後雙眼當中閃爍著寒芒，提出了一個殺人誅心的問題：“所以說，在你們的眼中，人命不過是遊戲而已嗎？”傅雪凌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然後說：“沒錯，在神的眼中人命不過如此。就和你們想的一樣，和那雞狗牛羊一樣，寵而殺之或飼而殺之。”

“砰！”隗驚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們知道，這一個圈裡是多少條人命嗎？如果不先行撤離，足足上千萬，甚至萬萬條人命，難道在你們的心裡真的什麼都不算，甚至和那些畜生無異嗎？”傅雪凌低下頭：“很抱歉，我不能，也不想再騙你們，不算。”隗驚鴻此時牙關緊咬，盯著傅雪凌說：“我等，憑自己的本事獲得的生產資料，你們怎麼能……”

“那要是三百年不下雨呢？”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隗驚鴻問愣住了，傅雪凌接著說：“又或者是一口氣下了三百年的雨呢？”停頓了一會，傅雪凌才說：“明白了吧，這才是人和神的分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意思就是在天而言，自然萬物都是天扔出家門的野狗，我們古神當中，我尊稱天道為祖輩，我的父母叔姨都是將天道視為父母，或者說，他們本就是天道的子女。”傅雪凌的話，字字鑽心，正是因為祂的口中沒有一句虛言，所以才能真正傷得人心震散。

“況且，諸位覺得以耶和華為首的那些神是真神？”傅雪凌看著沉默的眾人，突然又丟擲來了一個問題，然後看著那些看著自己的視線說：“那些傢伙不過就是一群人而已，他們有的依託於肉身成神，有的精神成神，更有的一如耶和華那個傢伙，只是一團信仰而已。錯非生而為神，或是數位真神出手花費大法力去幫助，否則終究也只是人而已。”然後傅雪凌話鋒一轉說：“話說卡戎怎麼幾天之內就變成這樣了？我記得我沒有離開多久的？”

“哎。”說到這個比剛剛直接戳破的現實更加令人難過的話題，隗驚鴻不禁長嘆一聲說：“在那些人眼中，卡戎已經沒有用處了。再加上我原本就是將神靈存在這一事實公佈出來的強力死硬派，自然就會被這些傢伙排擠，再加上耶和華神系的隕落，也就是看在我的面上，卡戎才沒有直接解散或者是被吞併，但是停止注資之後的卡戎則完全沒有盈利，你也看到了，這才幾天時間，整個卡戎就已經捉襟見肘了。”

傅雪凌眨了眨眼睛，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然後突然想起來之前的時候蘇可杉給了自己一張金卡，然後趕緊從懷裡將那張金卡掏了出來，遞了過去說：“先用這個吧，我的一個已經甦醒的叔叔是利益與瘟疫的化身，這次我本來的目的也是邀請你們來到我的麾下幫助我，不過如果真是您說的那樣，那麼我現在就可以說，我可以是卡戎唯一的投資人，我對你們很有好感，同時我們也需要一群可以來幫助我們收拾爛攤子的人。”說著伸出一隻手，言之鑿鑿的說：“既然人類拋棄了他們手中的斷刀，那麼就由神來將其修復完整吧。”

隗驚鴻很想握住那隻手，但還是問出了一句：“萬一有一天，神也想拋棄這把刀了呢？”傅雪凌笑著回答：“怎麼會，神，不會放棄任何東西，天地山河，法則福報，不論是權力還是義務，只要神擁有了，便會寸步不讓。”

“好！”兩隻手握在了一起，從這一刻起，“卡戎”將會像人類拋棄“卡戎”一樣拋棄人類，既然人類認為自己有了更鋒利的刀刃，那麼那一把斷刀就不需要再為誰而盡忠了。

兩手分開，隗驚鴻問：“那麼，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