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八戰，真理

“叫娘？”公孫銘一楞，很明顯沒反應過來，並且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是的。”鬼母肯定了公孫銘的耳朵，並且解釋道：“我當年為了替兄長報仇，親手殺了我的九個兒子，結果卻是未曾復仇，又失了親子。至今想來仍覺悔之晚矣。”話至此處，上古時期踏碎天庭，邪魅娟狂如鬼母一般竟也落下淚水，“十萬載孤獨，十萬載黯然神傷，誰人能夠理解。事到如今唯有長恨不絕。”話已至此鬼母咬牙切齒，身後巨魔的虛影已然肉眼可見，只要是活物皆可見得，這已然是恨至了極致。

突然，那虛影收回，鬼母緩緩起身問道：“你可願，認我這不負責任的娘，為一聲孃親。”公孫銘略作思索，“撲通。”的一聲跪下了，“孩兒，拜見孃親。”說罷還叩首三次以示真心。但這其實也只是權宜之計，此時認下鬼母，不僅可以逃出昇天，還可以得到有力的臂助，一舉兩得。鬼母一隻手扶住了公孫銘的肩膀，另一隻手摘掉了那面具，露出那已經被毀的容貌，“孩兒聽好，你是我鬼母之子，從此後不需此面具遮掩，至於那天庭……早晚有一日我要將其於雲端射落，報那不世之冤仇！”說罷一抖袖子轉回身，“娘去已！”

此時的現實中，公孫銘的身體變得扭曲起來，一股股黑紫色的魔氣騰空而起，那副身體已經從公孫銘的變成鬼母的了，相由心生，所謂變化之術就是這四個字，根本無分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之類的方法，本來分出的這種方法就已經落入了下乘。作為太古時期出生的人物，縱橫於遠古，死於上古的鬼母自然掌握著相由心生這門法術。

芷雪天看見了鬼母，愣了一下，芷雪天認得鬼母，此時鬼母婷婷然深施一禮，“見過太姑奶奶。”很難想象，以鬼母的輩分居然依舊比芷雪天晚了足足三輩之多。但現實的確如此，幽寒清是世間第一個半靈體，於是在她之後所有的半靈體都認幽寒清為祖先。這才有了鬼母這攀親帶故之說。但是芷雪天依舊抬起了手中那張長弓，開玩笑，祂是正義與冷漠，這世上還沒有能向祂求情的人。

“等下，等下！”看著芷雪天抬起弓，頓時嚇得鬼母連連後退，開玩笑，幼年的時候鬼母曾經親眼看見過這張弓一箭之下射穿了多少爭奪那一滴神血的太古洪荒猛獸，那箭矢一可化百，百可化千，千可化萬，這是滅族之箭呀。而且根據傳聞這張弓還不是祂的本命神器，只是本命神器延伸出了一個小造化而已。想到這裡鬼母更加的謙卑了起來：“太姑奶奶請不要這樣，我願留下這個人的靈魂和一部分屍體在這裡，只要有足夠我離開的肉身載體就可以了。請太姑奶奶恩賜，晚輩不敢奢求。”

要救公孫銘，笑話，以鬼母的本事，只要離開了，什麼能擋得住祂。要求公孫銘認自己為母也不過就是為了在正義這裡出賣公孫銘求一個名正言順，畢竟古神的傳言祂也有所耳聞，在正義這裡只要名正言順就可以過關，而且鬼母也暗自慶幸沒有寂幻冥在芷雪天身邊，有真理看破本質自己這點小伎倆根本過不了關。

“你走吧，屍體留下個頭就可以了。”果然芷雪天放下了弓箭，在天理迴圈當中鬼母的做法沒有任何不正義的地方，這也是鬼母的能力，不論是祂的孩子，還是認的孩子，都可以被當成祂的所有物，既然是物，那就沒有生命的獨立權了。“啪！”的一聲，公孫銘的魂魄在鬼母手中消散，餘光觀察到芷雪天沒有別的動作的鬼母長舒了一口氣。但來這次是過關了。

“果然這個傻丫頭又這樣，沒我果然不行呀。”隨著鬼母感覺自己的脖子一陣發涼，就失去了意識，看著軟軟的癱倒在地，已經死去的鬼母變成了公孫銘的樣子。在祂身後是一個身穿燕尾服。瘦弱面板病態的發白，眼神死寂黑灰色的長髮，手中是一把短笛的人。

此人正是剛剛鬼母想千萬不要遇到的寂幻冥，此時寂幻冥甩了甩短刀上的血跡，重新插回了自己的短笛當中。

“你……不結巴了？”芷雪天眨眨眼睛，疑惑的問寂幻冥。

“剛剛天道沒有關注這裡，所以也沒有必要給天留面子了。”寂幻冥一隻眼睛看著芷雪天另一隻眼睛卻看著陸雪琪的方向，喃喃自語：“看來那邊不用我跑一趟了。”依舊不快樂的分割線

一個少女從白光當中逐漸的恢復視力，然後她就聽見了飄渺的笛子聲，順著聲音望去，她就看見了一個人，這個人身形清瘦，身著破舊的燕尾服，黑色的頭髮散亂，眼神死寂，口中吹著根短笛。

少女此時也沒比寂幻冥穿的好多少，此時身著一件布衣，黑色的長髮遮住臉頰，那隻露出的眼睛裡也沒有一絲的生氣，而手裡是一把長劍。

只不過這把劍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根帶尖的鐵棍子，劍身凹凸不平不說，光是那古老的顏色就可以想見到底經過了多少歲月，這把劍只有一個看起來像尖的尖，而沒有開刃，但是，只要是個人看到這凹凸不平，都可以想見這一劍刺入之後可以直接將人的內臟帶出來的樣子。

此劍，名為劍奴，在兵器譜劍部上排在第九十九，排名降無可降，只因為這把劍從沒有什麼戰績，但是在它之前的九十八把劍全都在它身上試過鋒芒，但除了第一第二的寶劍斜切方才留出了一個尖之外，別的劍也只能留下一道痕跡，而在九十九之後的劍甚至連痕跡都無法留下。此劍的硬度甚至都無法用磨刀石開封。故此，得了個第九十九的排名。

至於這把劍的主人，名字叫柳從霜，手裡握著的是家傳的寶劍，至於她的親人，早已在一次尋仇當中死去，在進入卡戎之前她就是一個殺手出身的人，生死之間磨礪出了她的那和家傳武術完全不同的殺人術。隨著在殺手圈裡名聲越來越大，她也成為了排名第五的殺手，至於名號，求死便是！

殺了自己仇人的柳從霜只是一心求死而已，但是身為高手的驕傲又讓她不願意死於自殺，既然是殺手，那便要死於殺戮之中。於是，她的名號便是求死，每一次都是直接提劍闖入，無視槍械，屠殺每一個見到的人。直到柳從霜遇見了卡戎。經過檢測，她的血脈當中擁有著神的血統，血統讓她擁有著超越普通槍械子彈的快速反應能力和速度。於是柳從霜獲得了與神一戰的全力。

無聲的戰鬥開始了，柳從霜身影如鬼魅一般，劍劍至奔要害，但是讓她差異的是，那把短笛慢悠悠的，每一次都擋在正好的位置，而整個過程當中寂幻冥甚至連移動都沒移動，見獵心喜的柳從霜雙眼爆紅，在拋棄了瞄準要害之後，她的速度快了不下一倍。

“噗！”刺中了，柳從霜大喜，剛想往裡面深扎卻被一股力量直接擊飛，而此時的寂幻冥正在緩緩的收回自己的右腳。剛剛他是像直接磕斷這把劍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這把劍連同持劍的人都有著很深的執念，正是這種執念讓身為真理的他第一次居然被物所拒絕了。

以手扶額，此時的寂幻冥突然眨了眨眼睛，他感覺到了天道的力量突然沒有盯著他了，略做思索祂就反應過來了，八成是陸雪琪出了什麼問題，不過既然天道不看著了，那麼自己的真理可以完全解放了吧。

隨後，寂幻冥笑吟吟的看著對面奮力爬起來的柳從霜，而柳從霜也看到了笑吟吟的寂幻冥，深吸一口氣，“砰！”的一聲消失在了寂幻冥的視線裡，下一秒的柳從霜已經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然後寂幻冥抬起了手一把握住了柳從霜的手腕，輕輕一扭，“嘎嘣蹦。”瞬間右面的關節全部脫臼。

柳從霜也是個狠人，見此情景不顧疼痛右半邊身子用力就想把右手鬆開，然後腳尖踢劍好斷去右臂，順便將劍交到左手。

但是很可惜此時的寂幻冥突然捏住了柳從霜的下巴，於是兩雙無神的眼睛對視，那一瞬間寂幻冥就讀懂了一切，隨後一甩手，柳從霜就飛出去了好幾米。

“你贏不了本尊。”沒有天道監視寂幻冥也開始連貫的說話了，“本尊掌管智慧，真理，藝術與孤獨。你和你那把劍的一切我都已經知曉了。此時自殺，還可以少受痛苦。”

“少說廢話。”柳從霜接好了手臂重新擺好了姿勢：“殺手，只會死於殺戮，怎會死於自盡。”

“那好吧，這次……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