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維正坐在辦公室中,正在接聽艾麗卡打來的越洋電話,面前的桌面上擺著的白紙,正好翻到國際新聞版面,上面的頭條新聞,就是漂亮國大選結束,拉鍊頓獲得連任。

“漂亮國根本就是一個為利益服務的社會,只要能保證讓他們獲得利益,他們才不會在乎坐在白宮裡的人,是人,還是某種其它生物。只要能夠讓他們賺錢,他們甚至為一隻坐在白宮裡的猩猩歌功頌德,書寫功績,壓下一切反對的聲音,這很漂亮國。”

“股市在瘋狂的增長,財富在增加,大量的收益群體,會為拉鍊頓的連任保駕護航,因為他能夠讓他們繼續賺下去,賺得更多。直到他失去作用,無法再讓他們獲得利益,才會被放棄,在此之前,他就是利益的人間化身,會獲得他們無上的擁護。”

“去漂亮國?可能要等到明年吧!我剛剛才回香江不久,哪裡會那麼快有假期啊!對了,我在香江也有個電視臺,正好可以和abc合作,形成資源互補。有幾個綜藝節目,創意在漂亮國也會不錯,正好可以彌補abc這方面的短板。”

“不不不,這次我站在艾格那邊,我們之所以在他身邊放一些不同的聲音,只是為了防止他會架空我們,成為下一個艾斯納,並不是阻礙我們資產的良性發展。我們需要做的,是學會分辨對我們有利的訊息,而不是盲目的信任哪一方。花大價錢挖當紅脫口秀主持人很值得,漂亮國人很喜歡脫口秀,特別是拉里·金,他和卡森簡直就是脫口秀屆的斯皮爾伯格和喬治,是節目成功的保證,花……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等有空,我再打給你。別休息的太晚,拜!”

掛上和艾麗卡的電話後,鍾維正才對著辦公室門的方向,喊了一聲請進。隨後,身材胖碩,方形大臉的李sir便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鍾維正自然知道他的來意,不過並沒有挑明,而是笑著招呼對方坐下,起身為對方泡起了茶。期間寒暄了幾句,直到茶泡好,兩人相對而坐,品了一會茶後,李sir才忍不住,說回了正題。

“鍾sir,你能不能和頂爺,大sir他們商量一下,將投訴科對楚帆和阿鐵的聆訊延後?掃黃組調查的案子,剛剛有了一點線索,現在對掃黃組的兩個頭兒聆訊,不僅會耽誤案子調查的程序,也很傷辦案警員計程車氣。你也知道投訴科的那群混蛋有夠自私的,為了升職,不會顧慮什麼同事手足的”

鍾維正看著有些著急的李sir,笑著為他續滿了空的茶杯,溫和的勸說,道

“李sir,在你沒來之前,我就已經和頂爺,大sir溝透過,但你也清楚,投訴科的事,是鬼佬們說的算的,他們一命主張要對江督察和楊警長進行聆訊,頂爺和大sir也沒太多的辦法。楊警長被人投訴使用暴力,江督察被投訴非禮,而且是證人到投訴科,親自指證。進入了程式,誰能阻止得了?”

“除非是處長,副處長級別的長官,意願出面下令停止調查。可這點小事,處長和副處長,又怎麼會出面下令呢?我知道你是個愛護下屬的好上司,但已經做到最大的努力,問心無愧,也無力改變,就要學會心平氣和的接受。清者自清,我相信他們不會有問題,你也不必那麼擔心了。”

李sir自然理解鍾維正說的這些,也清楚鍾維正和方世和的關係緊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來試探鍾維正的態度,畢竟警隊高層都知道,鍾維正維護下屬是出了名的。

如果對方有意偏幫江楚帆,他就厚著臉皮嘗試著,說動對方連楊熊鐵一起保下來。

可李sir想象的不同,鍾維正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還有一種勸說自己也不要插手的意思。

李sir抿了抿嘴唇,下定決心,做最後一次努力,不只是為了那件剛剛獲得線索,有望破獲被定為“死案”的喜福聯誼會不道德非法交易案。也是為了對楊熊鐵的愧疚,畢竟為了自身的得失,只能無奈妥協,幫了之前掃黃組退休的姜sir,壓下了楊熊鐵的功勞,導致楊熊鐵失去晉升的機會。

雖然,站在自身的利益得失方面來看,自己做的沒錯,但站在道德公理等層面上來看,自己的確對不起楊熊鐵。所以李sir才會一直對楊熊鐵心懷愧疚,跑來為楊熊鐵說話。

下定決心後,李sir再次開口,委婉的勸說,道

“鍾sir,喜福聯誼會的案子,被定為“死案”,如果能夠順利破獲,不但能展示我們行動支援部的能力,也會在年底考核中,為我們這一年的工作,獲得很大的加分。如果因為投訴科的介入,導致案子失敗,不但我們的面子上會不好,甚至在年底的考核上,也會成為我們整個支援部的減分項。”

“其實,我們只是要求聆訊押後,並不是要終止聆訊,和投訴科的衝突並不大。反正投訴科每個月都會接到很多投訴,只是將楚帆和阿鐵的投訴調個次序,放到最後調查,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要能保證案子順利告破,一切都是值得的。”

鍾維正依舊笑眯眯的,對李sir委婉的勸說,毫無所動,只是緩緩的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開口,回道

“李sir,雖然你說的很對,將投訴押後,的確不是大事。但我想你一定是沒有檢視這次主持聆訊人員的名單。這次的聆訊,是由投訴科的madam歐陽楓主持,你也清楚她的為人和個性,已經確定的事情,是無法說服她,讓她退讓一步的。”

聽到歐陽楓的名字,李sir也感到棘手,因為這位madam在警隊中,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不講人情,即使她的上司出面,都無法說服她放棄她的原則。

於是,李sir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訕訕的說道

“警隊中西毒,的確是沒人情可講的,哎,只能說,楚帆和阿鐵這次的運氣不好了,偏偏落到了她的手裡。那案子的事情,要不要讓隔壁阿譚那組接手?”

鍾維正微微搖了搖頭,回道

“先不必著急,聆訊就在明天,先看看結果再說吧!”

李sir嗯了一聲後,又和鍾維正說起了其它話題,閒聊了一會,才告辭,離開了鍾維正的辦公室。

……

旺角花園街和奶路臣街交界處,一家名叫金美人的夜總會後邊的巷子裡,那天跟在泰臣身邊的小弟,正在被幾個大漢圍毆。這群大漢手法很專業,專挑讓人感覺難忍疼痛的地方打,留下的傷也不會太重,就算是被當場抓到,最多也只會檢查出輕傷,不會有多麼嚴重。

而一如既往穿著短袖條紋襯衫的鬍鬚雄,則是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抽著煙,和一名老警員隨意的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