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看出了專業性的差距,對劉傑輝的子彈有免疫,難以被擊中的匪徒們,對於殺出的龍威和華生,曹里昂他們來說,紛紛化作引彈的磁體,躲得了一時,躲不了幾下。

尤其,還有一個躲在後面的葉志,架著狙擊步槍,或是精準擊斃,或是找尋角度,不斷的壓縮,逼迫著躲在掩體後的匪徒不得安寧,只能冒死衝出,反擊著拼命逃跑。

用電光火石來形容,可能會有些誇張,但說是談笑之間,檣櫓灰飛煙滅,也真的差不多。

六個匪徒,除了一開始就被釘死在車內的倒黴蛋之外,剩下的五個,有兩個只多活了半分鐘。一分鐘後,就只剩下一個匪徒,還以車子為掩體,負隅頑抗。

不到兩分鐘,嘈雜的槍聲,被畫下了休止符,除了被誤傷之人的痛呼,慘叫外,整個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龍威,華生,曹里昂,在拿著防彈盾牌的曹里昂下屬們的護衛下,呈戰鬥隊形,防備著慢慢接近再無反應的幾個匪徒,以確定匪徒是否已經擊斃,是否再存在危險。

看到場面得到控制,再度打空彈夾的劉傑輝,也壓下了狂跳的心臟,深吐了一口氣。而後,想起了還在車上,沒有任何動靜的徐永基,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立即提起了全身力氣,急迫的跑向了不遠處徐永基的車子,想要馬上去檢視徐永基的情況。

和預感的一樣,徐永基已經中彈,此時已經吸氣多,呼氣少,甚至連交代遺言的力氣都不再有。最後,在看到劉傑輝悲痛,懊悔,愧疚的臉龐時,呃呃呃幾聲,徹底的了斷了身體和這個世界的互動,迎來了他的第一次死亡身體死亡。

剩下的社會死亡,精神死亡,或近或遠,終將接踵而至,註定到來。

儘管理智已經提醒了劉傑輝,好友徐永基失去了呼吸,脈搏,心跳,已經死去,成為了沒得救的屍體。但此時已經被情感操縱的劉傑輝,還是壓抑不住,一邊實施無意義的急救手段,一邊悲憤的怒吼著,透過聯絡系統,命令鄺智立叫救傷車馬上趕來,馬上對徐永基實施搶救。

此時的劉傑輝,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睿智,甚至對前來勸阻他的龍威,曹里昂,不辨是非的怒吼,指責,怪責他們為什麼不早點趕來!為什麼不能及時阻止悲劇的發生!

由於能夠理解劉傑輝此時失去最好朋友,最好的下屬的心情,以及狀態,沒人反駁,辯解,只是默默的忍讓,任由對方怒喝宣洩,宣洩他的哀傷,悲慟,自責,悔恨……現在的他,需要這樣的宣洩,在場的龍威等人,也明白他需要這樣的宣洩,也予以了理解,包容。

……

下午茶,依舊是鍾維正和歐詠恩,相對而坐,只不過換了一家店而已。

這家店的菠蘿油和蛋撻,相比於午餐選擇的那家店,更為美味一些,奶茶則各有千秋。

一家更為絲滑,一家更為香醇,高下難分。

相比於午餐時的初識,試探,話題選定在一定範圍,點到即止。下午茶時,鍾維正和歐詠恩之間的話題,變得更多,更為發散,全憑心情,思想所至,並沒有劃定邊際。

當然,一些隱私,帶顏色的話題,依然是禁止觸碰的區域。沒有幾個人會那麼沒腦子,和僅見過兩三面的人,還不是那麼熟的人,聊這樣的話題,尤其對方還是一名好勝心極強,性格好強的女性大律師。

雖然,這時候打拳之勢,還沒有那麼洶湧。但關於性騷擾,即使躲過了控告那關,在簡奧偉和陸明華和王炳耀那裡,也足夠鍾維正煩了。

蛋撻,悠哉悠哉被牙齒嚼碎,嚥下,成對滑落胃中,菠蘿油,也僅剩一半留存檔中。

手機震盪,掏出,按下,接聽,未久,一聲嘆息,從鍾維正口中溢位。

雖然,和徐永基的交集不多,僅有在工作中的接觸,也是禮貌客氣的公式化應對。但每次都抱著謙卑,客氣的態度,掛著和氣,討喜的笑容,讓人印象深刻,頗有好感。

突然,聽到對方的死訊,作為同事,身為警隊中的一員,也不禁在心頭蕩起了一絲悲傷,惋惜。

至於精心安排的行動,還是迎來了這樣的傷亡,也是沒辦法苛求的。

畢竟,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不是木偶,積木,可能任憑擺佈,乖乖的任由安排。

儘管已經足夠重視,策劃也算周密,但匪徒們的手段,反跟蹤佈置,依然高明,熟練的讓整個行動的節奏脫節,使後續的手段,佈置,跟著慢了一拍,遲了一點。

看到鍾維正神色有些黯然,是之前從未見過的狀態,歐詠恩心絃禁不住一動,語氣輕柔的問道íξOǔ

“是不好的訊息?”

鍾維正苦笑一下,點了點頭,回道

“是很不好的訊息,剛剛在大角咀附近的高架橋上,我的同事和一夥匪徒發生駁火。雖然匪徒全部被當成擊斃,現場市民,也只有幾人受傷,並沒市民死亡。不過,有一名同事,不幸被匪徒擊中,當場就殉職了。同時,這位同事也是多年來,在任務中殉職的職位最高的警務人員。”

歐詠恩有些不解的輕皺娥眉,疑惑的反問道

“職位最高是指?”

鍾維正深吸一口氣,苦笑更甚,黯然更深,情不自禁的有感而生道

“助理處長!而這次風暴,只是剛剛開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