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闆,就算是你要我守在這裡,怎麼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鍾維正扒拉開黑熊拉著他衣襬的手,反問道

“你說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啊?還要我給你理由?好,你想要理由是不是?那你先給我一個,我這個老闆,為什麼要給你一個理由的解釋。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接下來的一週,每天你都要陪我對練三個小時。”

聽到要陪鍾維正對練,黑熊臉上一苦,單方面捱打,疼的要死,還不會有多大傷的感覺,沒誰願意承受。而且還是要每天感受的那種,那種滋味,想想都渾身難受。在一邊暗罵著自己大嘴巴,一邊立即開足腦筋,想著措詞時,鍾維正的一句“我給你半分鐘想好解釋”的話,給了他靈感。

黑熊想到後,立即拍著馬屁,回道

“因為你是最好的老闆,不只是我們衣食上的父母,也是我們生活中的導師,除了幫我們保證生活好外,還會教授我們讓生活好下去的方法。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高尚的……”

馬屁太過肉麻,尤其是配合黑熊諂媚的樣子,更加肉麻上了數倍,實在忍受不了我鍾維正,只好打斷了黑熊的馬屁。但鑑於黑熊如此努力的情況下,鍾維正還是選擇了接受,為他解釋了一下理由

“首先,吳總這個朋友,無論為人,性格,還是待人真誠這方面,的確算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吧?你也看到了,他在唱歌的時候,眼睛恨不得長在那個叫小翠的女孩身上。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吳總也算小有身家,配的起那個小翠。”

“但有一個問題,那個小姑娘才剛剛成年不久,正是對愛情充滿幻想的時候,給她一輛賓士寶馬,可能都沒有所謂的白馬王子,帶她坐一次旋轉木馬有用。吳總都差不多四十了,想的更多的是現實,而不是陪人玩浪漫,夢幻。這樣的兩個人,怎麼長久?”

黑熊還是有些不懂的問道

“可是老闆,吳總和桂英也交往不多,你怎麼就認為他倆會合適呢?而且,現在的這種情況,就算是兩人發生了什麼,也不一定能改變吳總的想法吧?”

鍾維正自信一笑,回道

“你什麼時候看我打過沒把握的仗?訂桌的時候,我特意讓大愣子提到了彪哥的名字試探,等我們到了的時候,在我們之中沒看到彪哥的身影,桂英臉上失望的表情,就算說明了她是一個深情的人。要知道彪哥已經離開了飯店,快兩年了。”

“而且,她能看中彪哥什麼啊?無非想要一個對生活踏實的男人,這點上來說,無論各個方面,吳總也要比彪哥合適吧?而相比於對生活真諦一無所知,還滿懷幻想的小翠,桂英無疑比她更為合適吧?一路人湊到一起,才能保證長久!”

黑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還是疑問,道

“老闆,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你也只是和他們第一次見面,就算是一見如故,也只是一天的時間,是不是屬於交淺言深,熱心過頭了?有點,有點……”

最後的話,黑熊吱吱嗚嗚沒有說出口,而鍾維正也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回道

“你是不是想說多管閒事啊?你這麼認為也沒錯,不過,我不要你認為,我只要我認為!這個世界,“正常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能救一對是一對。算了,跟你說再多,你這個傻狍子也理解不了。我答應你的,是不在其他人面前叫你傻狍子,可不是私下裡我不會叫你傻狍子。”

“給我好好守著,直到確保明天彪哥和他那個外甥女小翠,會發現一切後,你的任務才算結束。完成任務後,你就和老鷹回去家裡陪陪父母吧!都已經回到了老家,不回去陪陪父母說不過去,你倆又不是大禹。行了!我回去享受我的小美人了!任何情況都自己處理,不要來攪和我的興致,不然,有你好受的。”

話音剛落,鍾維正也不管黑熊想說什麼,直接轉身,揮了揮手離開,沒多久,便消失於走廊拐角。黑熊一直看著自己老闆的背影笑著,有著對對方有時表現出來的任性,無厘頭的無奈,也有著對對方嘴硬不承認的關心的欣慰,感激。

……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有時候,人被從床上叫起的,不一定是鬧鐘或是清晨的陽光,也可能是走廊傳來的吵鬧聲。

十分睏倦的小云,被吵醒了,赤著的雙臂摟著身邊露出健壯上身的鐘維正,不住的嬌嗔著,發洩著對外面走廊吵鬧著,擾人清夢的那些人的不滿。

鍾維正安撫了兩句,輕吻了對方一下後,便轉身穿上衣服,出去看熱鬧,留小云一個人在房間裡補充睡眠。一個年輕,瘋得沒有分寸,一個強壯的掛b,強悍的無所顧忌,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就可以想象昨晚的那一戰,打的有多激烈了。

如果還不夠明確的話,小云連午飯都拒絕,也可以想象她是多麼需要補充睡眠,來補充她消耗的體力,以此也會明白激烈的程度了。

海棠春睡,靜默的沒什麼可說。而外面的走廊,卻是無比的熱鬧,吵鬧。被通知一早來接宿醉的吳總的彪哥,果然積極的帶著小翠,一大早便來了賓館房間前。

聽到房間內裡面的爭吵聲,哭聲,以為吳總出了事的彪哥,直接衝動的撞開了門。然後的情景,可以想象,是有多麼尷尬了。

設計彪哥來接人,不只是要將現在的場面,呈現在他和小翠面前,絕了吳總和桂英的想法,也是考慮到彪哥的大嘴巴,會讓這段逸聞,傳遍整個維多利亞,成為撮合吳總和桂英的助力。

說到底,這件事,的確是鍾維正多管閒事,甚至是任性的想當然。但早就看過作的人血壓升高,肆意拉低底線的遼北第一狠人,以及“西門剛”,“潘小翠”的表演,即使多管閒事,想當然又怎麼樣?鍾維正一概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是錯,即使卑鄙,也認為是一種正確的卑鄙。

對桂英和吳總一時的傷害,一定是有的,但對比什麼都不做,任由他們走老路的對比來說,卻顯得微乎其微。

桂英在彪哥出現後,便衣衫襤褸的強披著外衣,哭著跑了,不僅是為了昨晚醉酒後發生的錯誤,也是因為彪哥表現出來的態度。

有著她想要的憤怒,不過這種憤怒,不是為了她,而是對她,對她的敵視,認為是她下作的勾引,想要搶走他看好的外甥女婿吳總。

這無疑是讓桂英更加傷心,不管不顧的哭著逃離的原因。已經自覺認為自己是鍾維正的人的大愣子,在桂英跑出去時,便接到鍾維正的示意,跟著追了出去,保證桂英不會出什麼意外。

而房間內剩下的三個人,懵懂無知的小翠,不明白吳總為什麼會低著頭,偷看她時的眼神,充滿愧疚。也不明白,自己的老舅彪哥,為什麼要勸自己不要在意,一直說著什麼吳總只是喝醉了,無心之失之類的話,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是一個恰巧到來的“觀眾”而已。

隨後來到的老田,雖然眼圈有些發黑,手會無意識的扶著腰部,不過在和鍾維正點頭示意後,便主動走進了房間,將彪哥和小翠趕了出去,獨自一個人勸說起了吳總。

理由是現成的,全部推到大愣子身上,畢竟大補酒是他搞來的。然後,自然是話語中,暗暗傳遞著桂英的有點,讓吳總將錯就錯,負責下來的意思。

效果怎麼樣,只有吳總自己清楚。不過,顯然老田的陪伴,勸說,讓吳總好過了一點,臉上雖然還是繃得緊緊的,但已經不再閉口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