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告訴阿奇晚點再來我辦公室,另外給阿正泡杯茶。阿正,還不到上班時間,這麼早跑到我這裡,有什麼事?”

黃炳耀一邊將換好的衣服掛在一側的衣櫃中,一邊吩咐秘書瑪麗去泡茶後,轉頭問鍾維正的來意。

鍾維正打了個哈欠,從腰間掏出善良之槍,丟在桌上,靠在黃炳耀辦公桌對面椅子的椅背,翹著二郎腿,道

“當然是來物歸原主,你的這把善良之槍,還真是老到不得不善良,好像一直都沒有拆開保養過,已經生了鏽,難怪會發射不了。”

看到失而復得的寶貝愛槍,黃炳耀也顧不得其它,從桌上拿起愛槍,雙手愛惜的摩挲著,口中抱怨,道

“那不是老,而是時間的沉澱,繡漬只是我這把老夥計,對命運的抗爭,對和平的追求,跟你說,你也不會懂。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就想著打打殺殺,根本就不會懂。對了,剛好你來,霞女搞得那個“遠離黑暗,讓陽光灑滿校園”的活動,上頭覺得足夠有噱頭,也很有意義。”

“已經確定會由霞女負責,所以已經通知各總區,全力配合。你手下的反黑組,軍裝組都要抽調一部分人手幫忙。只把重案組留給你,你那邊的人手,應該沒問題吧?”

鍾維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這邊沒問題,又吐槽道

“反黑組那邊,就讓b組的臭屁黃負責帶隊配合瑞貝卡在灣仔的活動吧!你也知道阿軍整天黑口黑麵的,去學校裡教導學生,還有電視臺的記者跟著,怎麼看都不適合。臭屁黃就不一樣了,每天搞得就像要登臺一樣,又會哈拉,說大話,這種場合最適合他了!”

“反正他在b組好像是最礙手礙腳的那個,沒他在,說不定效率會更高。最好能趁機將這個白痴調走,再將將他錄取進入的警隊,和同意他升職的混蛋,送去檢查一下視力,或者是iq,真是難以想象,香江又不是漂亮國,也不必去侵略南越,為什麼要招募“新標男”進入警隊?”

“難道是想要擁有一個多嘴多舌,自以為是,不愛跑步的福瑞斯特·甘·黃?”

即使知道鍾維正一直對手下自以為是,能力低下的臭屁黃十分不滿,但礙於曹sir的情面,黃炳耀一直沒有同意鍾維正將臭屁黃調走,只能盡力的安撫道

“你也知道,臭屁黃的叔叔,當初也是警隊的風雲人物,要不是幫曹sir擋下子彈,變得殘疾,也不會早早就退出警隊,說不定職位比我還高。曹sir就是一直記著這點,才會對臭屁黃百般照顧。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幹探,才不顧面子,請求阿華調臭屁黃到你的手下,就是想要你教導一下他。”

“再說,臭屁黃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吧?怎麼說也是從留學歸來,牛津大學的高材生!”

鍾維正翻了翻白眼,矯正道

“是嚶國牛津大學,UniversityofEnglandatOxford,不是UniversityofOxford,比牛津多了Englandat。雖然翻譯成中文,足夠唬人,但也改變不了本質,山雞就是山雞,變不了鳳凰的。所以,耀叔,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這位“高材生”調去其它警署?”

黃炳耀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

“瑪麗,怎麼泡茶泡這麼久?一定又是……”

鍾維正無奈的打斷了黃炳耀拙劣的藉口,道

“耀叔,才剛剛過去了不到五分鐘,瑪麗只是你的秘書,一個喜歡吃點心,處理檔案能力超強的中年女人,不是鐵甲瑪利亞。拜託你,下次找個好點的藉口好不好?不過,算了!反正我還要去機場目送一個朋友!”

黃炳耀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目送朋友?你們年輕人之間送別的新潮流?”

鍾維正聳了聳肩,站起身,回道

“不是什麼新流行,只是我的那個朋友對我有些誤會,認為我和他之間只是單純的厭惡,關係糟糕而已,貿然當面送他,他很可能會很意外,充滿懷疑。但人生無常,誰也不會知道每一次的見面,會不會是最後一次。所以,我也只好選擇不被他知道的目送。”

黃炳耀一臉古怪的看著鍾維正,吐槽道

“這話怎麼聽,都很古怪。看來你們的關係的確很糟糕,你的送別聽起來好像是詛咒一樣!你的那個朋友,有你這樣的朋友,還真是夠“幸運”!”

鍾維正憊懶的笑著,擺了擺手,一邊向外走,一邊隨意的回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

……

土瓜灣馬頭圍道唐樓二層單位,此時人聲鼎沸,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擠在改建,擴寬的客廳內。

客廳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長毛,西洋菜,以及大飛手下另外兩個頭目大聲公,菜市發,相對而坐,表情凝重,他們各自帶來的小弟,也紛紛探著頭,緊張的注視著被幾人抓在手中的籤條。

實際上,所謂的籤條不過是三空,一揚名的四張紙條而已。大家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這幾條竹籤中的一條,將決定大飛手下四大頭目最終的命運,也就是常說的抽生死籤。

抽到揚名的那個人,將代替大飛,將貴利公司商業犯罪的事情頂下來,替大飛去坐牢。為了公平起見,特意請來了大飛的把兄弟沙皮,由他負責寫籤,放籤,再由長毛四個打骰子,比大小,決定先後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