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事物都有著兩面性,香江的夜晚,不只有紅男綠女伴隨著霓虹起舞,歡笑飲醉。也有著陰暗處無助的哀嚎。歌舞昇平的表面,也有著罪惡在滋生,進行。

觀塘,隨著香江製造業的日落西山,很多工廠或是搬去了神州,或是衰敗,破產,變得人煙稀少,早已不復當年的樣子。

空置下來的工業大廈,工廠,位置好的,早一步改成了倉庫,租給別人儲存貨物,有所收益的還好。

那些本來位置就偏僻,還晚了一步的,就算改了倉庫,也找不到人租賃。大廈又是工業用地,沒辦法改建成住宅,乾脆就在大門上加上一把鎖,連看更的人都懶得僱傭,不管不顧,直接丟在那裡荒廢。

這樣的荒廢工業大廈,工廠,也成了很多古惑仔,道友們的溫床。

有了這麼一群滿臉兇相,逞勇鬥狠的古惑仔們,以及像鬼多過像人,泛起癮頭什麼都做的出來的道友們出沒,自然沒有哪個正常人願意再靠近。

鍾維正坐在麵包車裡,已經看見了不下兩夥古惑仔,以及三個道友,用或是十分不友好,或是十足貪婪的眼神,盯著車子。相信,如果車子一停下,這些人,一定會趁機撲上來。

發現車內不好惹,古惑仔會嘻嘻哈哈的攀關係,假借誤會的藉口,輕輕揭過,道友則會裝可憐,賣慘,希望能乞討一點錢財,讓他們能夠去過一下癮。

但這裡說的前提,是你足夠不好惹。如果是好惹的那種,無論古惑仔,還是道友,都會有同一個選擇,那就搶劫。也許古惑仔還會多一樣勒索,竭力從對方身上榨取出錢財。

所以,還是那句老話,在這裡晚上出現的古惑仔和道友們,全乾掉,可能會有冤殺,但隔一個殺一個,卻一定會有錯漏。

鍾維正掛上電話,有些煩躁的罵了一句髒話。實在是事情太過湊巧,突然就全部擠在了一起,搞得他要來回奔波。

鍾維正和十三妹談一些事的時候,還不等談完,就接到了黃金舟的電話,龍威的老闆龍大雙,因接受不了踏地集團易主,還有將用股份抵押來的貸款護盤,導致個人破產。而心臟病發,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身亡。

得知一切的龍威,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樂觀的心性,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沉默寡言,面容冷硬。尤其是面對兩個多年的好兄弟,已經忘去了多年的交情,友誼,剩下的唯有赤裸裸的仇視,刺得也才知道自己父親在其中扮演過什麼樣角色的黃金舟,吳樹喜,不敢靠近,羞愧不已。

於是兩人便分別打給了鍾維正和鄧十郎,希望兩個龍威亦師亦友的長官,能夠勸說,安慰一下龍威,不要做出什麼傻事。

可無論鍾維正,還是鄧十郎,對龍威的勸說,安慰,好像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龍威依然沉默寡言,生人勿進的樣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就連表情都基本沒變過,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否將鍾維正和鄧十郎的話聽進去。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鍾維正這邊勸說龍威沒見效果,又接到了猴子的電話,蔣天生的馬子方婷被人抓走,猴子正在跟著抓走方婷的人的車。

這還不算完,就在鍾維正拜託完鄧十郎,留下多看顧一下龍威後,在趕去猴子所說的觀塘大發工廠的路上,派去偷偷盯著許文彪的老鷹又打回電話。

許文彪在趕去機場的途中,被人打劫。一時激憤下捅傷了劫匪,自己嚇得慌張的逃去了機場。

留下來處理現場,準備將人送去醫院搶救的老鷹,卻十分倒黴的,被路過巡邏的軍裝警員發現,誤會一切是他做的。

為了保住許文彪,老鷹不得不拿著捅傷人的兇器逃跑,帶著兩名軍裝警員跑了三條街,處理了兇器後,才束手就擒,被趕來支援的警員帶回了九龍城警署,警方有可能會指控他意圖行劫,傷害他人身體,意圖謀殺,三項罪名。

帶著馬名揚趕去警署的喬紅,也打回電話給鍾維正,說了一下情況有些糟糕,對老鷹十分不利,警方也拒絕了老鷹的代理大狀馬名揚的保釋要求,一切還要等見過老鷹,瞭解更多後,才能有更準確的訊息回覆鍾維正。

不過,喬紅也說了一個認為算是好的訊息,那就是劫匪雖然被送到醫院搶救有些遲,但幸好保住了性命,只是陷入昏迷,雖然還不確定對方什麼時候會醒來。

但只要等對方醒來,能夠說服對方的話,案子就很好解決了。

隨著麵包車停在大發工廠的院子前,鍾維正也回過神,微微晃了晃腦袋,將雜緒甩到一邊後,對著一旁的黑熊說道

“黑熊,和阿春他們確定一下里面的情況。阿軍,一會,你帶著傢伙從後面摸進去,防止有意外發生。”

王建軍即使結了婚,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冷酷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點了點頭後,便從車座下的手提箱裡拿出兩把手槍,檢查了一下後,插在腰間,隨後又拿了幾個彈夾裝在身上。

這時,黑熊和先一步趕來,埋伏在附近的楊春,猴子等人也聯絡完。楊春和木頭豹佔據了附近的兩處制高點,組成了交叉阻擊陣地,隨時可以阻擊,掩護,支援。現在暫時做的是觀察工廠裡面的情況。

猴子和小富,則已經摸進了工廠,隱藏在工廠的三層高的大樓兩側,等待命令,隨時可以行動。

據楊春回報的資訊,抓走方婷的人在故意在路上兜圈子,半個鐘頭之前才將方婷帶進工廠,被抓進了大樓二層右側的一間單位內。

幾分鐘前,烏鴉和笑面虎一起趕來了工廠,不久前才進入大樓內,現在正在二層的單位內,恐嚇,調戲著方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