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維正嬉笑著輕撓方潔霞的手心,回道

“開玩笑,你當是巴士啊?想上就上,想下就下?我沒揩夠油之前,休想離開我身邊一步。”

方潔霞被癢的抽回了手,沒好氣的白了幼稚的鐘維正一眼,揶揄道

“鍾總督察,違揹他人意願,強制限制他人自由,已經構成了非法禁錮,身為警務人員,你不會不知道吧?”

鍾維正也不在意方潔霞的揶揄,依然厚著臉皮,化身無賴,再度抓住方潔霞的纖纖細手,握在手中把玩。

對於鍾維正的無賴,方潔霞也懶得抗議,甚至連個白眼都懶得翻,反正也沒什麼作用,只能聽之任之,不予理會了。

兩人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駛過水頭村,剛剛進入水尾村,距離村公所還有幾十米。

……

水尾村村公所內,以及院子裡大擺宴席,駱駝在將到來恭賀的蔣天生,和他帶著的陳浩南等洪興人馬,引進村公所內的主桌,和蔣天生談笑兩句後,便接到笑面虎的通知,跑去外面迎接特意從呆島飛來恭喜他的曾探長,留下烏鴉和笑面虎招待蔣天生。

駱駝在門外遇到曾探長,自是一番告罪,感謝,而後又寒暄了幾句後,才親自為曾探長引路,讓進村公所,引向主桌。

雖然看到主桌的氣氛有些不對,烏鴉和陳浩南站在主桌兩側,相互瞪視,對峙著。不過礙於面子,不想讓今天的慶祝宴掃興。駱駝還是裝作沒看出異常的樣子,笑著叫過了蔣天生,讓他來和曾探長一起敘舊。

在蔣天生和曾探長寒暄之時,駱駝才有了機會,瞪了烏鴉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老實一點,不要給自己惹事。這才讓原本氣勢洶洶的烏鴉,老老實實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不過他眼中的不忿,不滿,卻是越加多了幾分。

人們常言,好事成雙,禍不單行,原本駱駝以為烏鴉老實坐下,衝突平息,慶祝宴就會順利的進行下去。

可誰知道,一波剛平,另一波又起,門口突然傳來嘈雜,呼和,隨後便看到十幾個東星的小弟圍在門口,慢慢的向村公所內倒退。

隨著東星小弟的倒退,逼得他們倒退之人的臉,才顯露出來。六個高矮胖瘦不一,滿臉彪悍,手中舉著手槍的男人,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一男一女。

女的很漂亮,也很有氣質,不過和駱駝毫無瓜葛,反倒是站在那個漂亮女人身邊,高壯,隨時隨地臉上掛著笑容的男人,不只駱駝,就連一旁的蔣天生和陳浩南都十分熟悉,原灣仔警署的總督察鍾維正。

駱駝皺了皺眉,微微轉頭看向蔣天生,眼中寫滿疑問。蔣天生眼中的疑問,不比駱駝少,對著駱駝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鍾維正突然會跑來這裡後,便轉過頭看著一臉笑容和煦的鐘維正,冷眼旁觀,想要看看鐘維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蔣天生可以冷眼旁觀,但作為東道主的駱駝卻是不行。不過老江湖的駱駝,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一樣,只是迎了上去,揮退擋在鍾維正等人前面的東星小弟,抱拳拱手,略有所指的對鍾維正說道

“今天是駱某擺酒慶祝的日子,鍾sir搞這麼大的場面,有些不合適吧!”

鍾維正笑著對王建軍等人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將槍收起來,接著對駱駝,說道

“不好意思,駱先生,我本來只是來接人,順便恭喜你一下的。可是你的這些小弟,有點不禮貌,所以我也只好有些失禮,我想你不會介意吧?”

駱駝並沒有發作的意思,同時也制止站在他身邊,有些衝動的烏鴉。如鍾維正一般,笑著回道

“怎麼會!既然鍾sir都不在意我這些兄弟的不禮貌,我又怎麼會介意鍾sir的失禮!既然鍾sir是來恭喜我的,不如坐下來,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鍾維正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必麻煩駱先生了,我這個人是不喝酒的,就不留在這裡掃駱先生的興了!接到要接的人,我就離開。瑞貝卡,打給簡議員,讓他出來,跟著我們一起離開!”

駱駝眼中閃過慍怒,微微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滿,依舊笑著說道

“鍾sir,搞出這麼大聲響,連一杯酒都不肯喝,有些太過不給我面子了吧?”

鍾維正笑著與駱駝對視,對著身邊的王建軍一伸手,王建軍將一罐椰汁遞到他的手中,鍾維正舉著椰汁,對著駱駝示意,道

“酒,我是不喝的。我就以椰汁代酒,恭喜一下駱先生,我幹了,駱先生……”

鍾維正雖然滿臉笑容,但隱隱表現出來的輕佻,囂張,幾乎沒有絲毫掩飾。鍾維正的話還沒說完,駱駝冷哼一聲,轉過頭,烏鴉第一時間跳出來,打斷鍾維正的話,罵道

“死條子,你特麼的囂張什麼?我,啊,厄……”

打斷出言不遜的烏鴉的不是話,而是一罐砸在他臉上的椰汁,以及踹在他肚子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