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指引,鍾維正找到了這家診所,怎麼說呢?真的和它的牌子一樣,整個診所的面積也小的可憐,雖然不知道里間的辦公室有多大,但就外面候診室而言,一張辦公桌,一張長沙發,加上一個一米高的盆栽,已經將候診室擠得差不多了,連想多放張茶几都很困難。

對鍾維正來說,唯一的好訊息,就是他並不需要等太久,等到現在在裡面的那個人看完,就輪到他了!如果不是鍾維正來的太巧,可能他都不需要等。

果然沒等多久,辦公桌上的答錄機響起一個清冷,淡定的女聲,道

“奧利弗,陳sir的問診時間結束,你陪著陳sir按照新的處方,去拿藥,另外,請下一位患者進來吧!”

坐在候診室辦公位的奧利弗回了一聲

“好的,潘醫生”

回答完,奧利弗起身,對著鍾維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克拉麗莎醫生辦公室的門也剛好開啟,一個穿著米色西裝,半長髮的大鼻子男人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鍾維正,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扯起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招呼道

“你好,鍾sir,我是中環警署的陳家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鍾維正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聞名已久,鼎鼎大名,工作能力和闖禍能力一樣強的陳家駒,雖然他跟的雷蒙,屬於親大嚶派。但陳家駒是出了名只辦案,不關心其它,這種派系鬥爭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參與,所以鍾維正對他也沒有什麼惡感。

於是鍾維正也掛上了和煦的笑容,伸手和陳家駒握了握,道

“我也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陳sir,海傍警署的署長陳叔可是不止一次,和我提起過陳sir的名字,好幾次想申請將你調去他們警署,可惜中環不放人,你不知道,陳叔可在私底下沒少罵過雷蒙吝嗇,自私,恨不得和雷蒙來次單挑,將你搶到手!說真的,可能陳叔當初追陳嬸,都沒這麼努力過!”

陳家駒被鍾維正交淺言深的調侃,搞得哭笑不得,但並不反感,他本身的習慣,就是那種直爽的人,不太習慣虛偽的客套。鍾維正的這種調侃,反而讓他聽得很舒服,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真摯的回道

“呵呵,我們署長也在私底下也沒少說過陳sir霸道,聽說他們在總區開會時,還吵過幾次,私下遇見,都絕不會和對方打招呼。”

鍾維正也呵呵笑著,說道

“是啊!雷蒙怕陳叔找他單挑,陳叔怕雷蒙找他吵架,又不能他吵他的,他打他的,所以也就只好裝作相互看不見嘍!”

鍾維正詼諧的話,聽的陳家駒忍不住大笑出聲,要不是怕耽誤鍾維正的事,他還真像和鍾維正多聊一會,畢竟他最近遇見的事情,只有煩心和鬱悶,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聊的這麼愉快的人。但為了不耽誤人家的時間,陳家駒也只好留下聯絡方式,約定有空一起飲茶,適時告辭離開了。

……

“鍾sir,按照你說的這些分析,我想對方一定是一個懂得催眠的高手,他很可能在他的衣服,那兩幅雕繪上,甚至教堂裡的其它地方留下了暗示,再利用語言,或者手勢誘導你進入深層次,或是多層次的催眠狀態。可惜,我對催眠並沒有什麼深入的研究,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約克大學的一名心理學教授,他對催眠的課題很有研究。”

克拉麗莎靠在單人高背沙發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隻手支著下巴,穿著黑絲的腿架在另一隻腿上,表情慎重的給出了自己專業性的意見。

而鍾維正十分專業的評估起了克拉麗莎,短至下巴的短髮,顯得幹練,金絲眼鏡配上有些魅惑的臉,反而顯得成熟,斯文,性感大方。但那身凸顯身材的黑色連體短裙就有些犯規了,怎麼看都不像是賣弄醫術所需要的,倒像是賣弄性感說必備的。

鍾維正的眼神只是在她身上的性感短裙上打量了兩眼,他的心思就被克拉麗莎看破,但克拉麗莎只是很平淡的回答,道

“愛美是女性的愛好,心理醫生也是普通人,所以也不能免俗。當然,我穿成這樣子也有兩個好處,第一,可以分散病人的注意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減少病人的戒心,有利於治療。”

“第二,可以儘快打響名氣,無論是香江高額的辦公室租金,還是旁邊的心理衛生會,醫院的相關心理,精神科室,對於我這個剛剛執業的醫生來說,都是非常大的壓力。這也是我回到香江學到的第一課,包裝,”

鍾維正讚許的點了點頭,道

“我很欣賞潘醫生的直率,坦白!”

對於鍾維正的讚許,誇獎,克拉麗莎很平淡的搖了搖頭,道

“這個世界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能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坦誠的說給別人聽,但很遺憾,我不在那很少的一部分人之內,就像我很討厭你看著我,那種閃動著赤裸裸的佔有慾的眼神,我就很不喜歡,原本我也不打算說出口的,因為我不想失去一個可能會變為我的客戶的人。”

鍾維正感興趣的笑著,雙眼直視一臉平靜的克拉麗莎,問道

“那現在又為什麼會選擇說出來?難道現在不怕失去我這個客戶?”

克拉麗莎翻了個白眼,回道

“我不想每次都要因為防備某個客戶偷看我的裙底,而不敢挪動翹著的腿,它現在已經開始痠麻,如果我再沒有動作的話,一分鐘後,它可能會抽筋。”

鍾維正直接大笑出聲,一邊鼓掌,一邊轉過頭,道

“我越來越欣賞潘醫生了!潘醫生,有沒有興趣談場交易?”

克拉麗莎帶著點點諷刺的意味,回答道

“鍾sir,不是第一個想要包下做情人的人了!不過很抱歉,雖然我對所謂的愛情不是很看重,但我對金錢的追求也不是太大,對於……”

鍾維正笑著轉過頭,打斷了克拉麗莎接下來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