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觀察了三天,醫生明確表示鍾維正的情況穩定,除了叮囑幾句注意動作不要太大,以免迸裂傷口,按時吃藥換藥之類的話,就同意了鍾維正出院的要求。

出院後,鍾維正直接入住了阿琴的家,一棟位於清邁杭東的別墅,歐洲式的建築,太國式的庭院,別墅內還充斥著大量的神州傢俱和古董,風格混雜,不知該如何評價。

歐式的別墅大門一開啟,就能看到一個室內的神州式影壁,坐在客廳的紅木太師椅上,透過客廳的大落地窗,能看到整個庭院,兩個小型涼亭,一個是木柱,芭蕉葉,椰樹葉頂的,另一個是石柱,太國式寶塔頂的。

初看時,風格有些雜亂,但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到了別墅後,除了處理工作,必要的外出,剩下的時間,阿琴每天都會陪著鍾維正,阿龍,高晉或是聊天,或是玩鬧,就像普通的一家人一樣。

又是一日晨間,高晉板著小臉,像一個小老師一樣,指導著阿龍學習功夫,鍾維正也在一旁慢慢的活動,鍛鍊身體。一大兩小活動了一會,阿琴就穿著睡衣,站在客廳的玻璃門前,對著三人喊道

“阿正,帶著阿龍,阿晉去洗漱,該吃早餐了。”

鍾維正答應了一聲,又招呼了阿龍和高晉一聲,便一邊拿著毛巾擦著汗,一邊向浴室走去。後面的兩小,阿龍和高晉也竊笑著,模仿著鍾維正的步伐,手上也拿著毛巾,學著鍾維正的樣子擦汗。之後就是被突然回頭的鐘維正抓個現行,驚叫,歡笑,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差不多的情況。

兩小沒多久,就會被鍾維正抓住,按在客廳的沙發上搔癢。笑不可支的兩小又向阿琴求救,阿琴出面驅趕著三人去洗漱,才算徹底結束早餐前的活動。

早餐很簡單,烤麵包,煎蛋,煎香腸,牛奶。四人正在吃著自己的早餐,電視上播放的早間新聞裡的主持人正站在一家被大火焚燬的公司,情緒激昂的說著什麼,引起了鍾維正的興趣。

主持人嘰裡呱啦的泰語,鍾維正聽不懂,但他有辦法,看了看優雅的吃著早餐的阿琴,輕咳一聲,對方沒有反應,再咳一聲,對方推過來一杯水,揶揄的說道

“多喝些水,喉嚨不舒服的話,讓醫生給你開些藥”

此處不通,鍾維正還有別的方法,伸長腳,踢了踢身旁的高晉,在高晉看過來後,鍾維正用叉子指了指自己的烤香腸,又指了指電視。

高晉會意,先是搖了搖頭,後又伸出兩根手指。鍾維正看了看自己盤中的兩根香腸,嘆了一口氣,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敲詐”,高晉給了阿龍一個眼色,兩小一左一右,一人分走了鍾維正一根香腸,笑的像偷到雞的小狐狸。

接下來,兩小誇張的讚美香腸的美味,就連阿琴也故意咬了一口香腸咀嚼,露出陶醉的表情,鍾維正只能恨恨的一口吞下煎蛋,在狠狠的咬一口烤麵包,引得其他三人大笑。

笑過後,高晉才翻譯剛剛電視裡主持人的話,原來最近曼谷午夜十分發生了多起惡性案件,警方懷疑懷疑是社團之間的尋仇行為,聲稱已經掌握了線索,很快就會解決。

鍾維正之所以好奇,是因為電視播放的那個被焚燒的公司,就是社團被人佔去的那個外貿公司。鍾維正猜想,是不是豪哥在得知自己和九紋龍失手,又派了其他人來太國。最近一段時間,鍾維正嘗試著聯絡豪哥,但總是聯絡不上,偷渡回香江的事情,也只能另外想辦法。

鍾維正也聯絡了泰哥和路,打聽偷渡的事情,但由於最近太國的風聲很緊,泰哥和路的反饋,也是需要等幾天,等風聲平靜一些時,才能安排偷渡回香江的事,鍾維正也只能無奈的選擇等待。

早餐過後,阿琴就和閆叔出門辦事去了,多了武裝人員的護送,鍾維正也不必再擔心阿琴的安全,而且閆叔也私下表示過,最近處理的都是阿琴的家事,鍾維正不方便介入,所以鍾維正也很識趣的待在別墅內,陪著兩個孩子,消磨無聊的時光。

......

清邁一間僻靜的倉庫內,空空的倉庫,只有兩張相對的長條沙發,一張茶几放在中間,鍾維正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和阿琴並坐在一張沙發上。晚飯後,阿琴讓閆叔陪著兩個孩子,自己則帶著鍾維正來到這間倉庫,神秘兮兮的說,有一件禮物咬送給鍾維正。

兩人坐了不久,倉庫的大門就被保護阿琴的武裝人員開啟,進來了一個提著手提箱的男人。鍾維正定睛一看,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旁邊的阿琴,又看了看進來的男人,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進來的這個男人,就是鍾維正太國行動的目標人物,目標人物來到鍾維正和阿琴面前,雙手合十,鞠躬,打過招呼,就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嘰裡呱啦的說起了泰語。大概意思就是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他帶來了四百萬美刀,換算成港紙,大約是三千萬,兩千萬是洪毅的本金,多出來的一千萬,則是賠償洪毅這次的損失,希望兩方,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目標人物也透過香江其它社團的人傳話給黃金棠,黃金棠已經代表社團同意,所以現在的鐘維正只是一個收款的工具人。就在鍾維正發呆的時候,阿琴輕輕的碰了碰鐘維正,勸道

“別想那麼多,你已經盡力了,他的背後是八面佛,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接收了賠款,還不待鍾維正發問,阿琴又帶著鍾維正離開倉庫,先是乘車趕往機場,花了兩個小時飛去普吉甲米,到了普吉甲米,又馬不停蹄來到碼頭上了一艘遊艇,開向了夜色中的大海。

期間,鍾維正幾次詢問,阿琴都以驚喜搪塞了過去,一副將神秘進行到底的樣子。見問不出結果,鍾維正索性就既來之則安之,聽從阿琴的安排。

遊艇航行了一個多鐘頭,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個小島,島上的建築物,燈火通明。阿琴在用衛星電話聯絡了蠍子,確定了島上的其他人已經全部處理,只留下了阿琴要的人後,阿琴就吩咐對方帶人撤離。

船停,鍾維正和阿琴帶著幾名護衛人員上島,不遠處一棟白色兩層別墅還亮著燈光。

按照阿琴行進的方向,鍾維正確定,這次的目的地就是前方的那棟兩層別墅。從大門進入,沒有遇見一個人,四周也無比安靜,只有海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阿琴堅持走在最前面,進入一樓後,沒有一絲停留,順著樓梯來到二樓,徑直走向了一邊的露臺。

見到露臺上的情景後,此時的鐘維正不只是一頭霧水,摸不到頭腦了,如果疑問能具象化的話,鍾維正腦袋上的三個問號,都能捅破屋頂。

露臺上,一張長桌上杯盤狼藉,側倒的紅酒瓶,碎裂的酒杯。最讓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人,一共七個人,準確來說,是四個女人和三個鬼佬男人,更準確的說,三個鬼佬男人已經不算是人了,只是三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血泊中。

另外的四個女人,除了一個年近中年的女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遍體鱗傷,但還保持著清醒,其餘三個年輕女人,都衣不遮體的倒在長桌上昏迷。

阿琴招了招手,兩名護衛人員上前,帶走了那名年近中年的女人。那名年近中年的女人被帶走後,阿琴隨意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眼睛望著大海,幽幽的說道

“我還有點事處理,這幾個女人,就是我為你準備的驚喜,無論你想怎麼搞,一個,兩個,還是三個一起,我都不會介意”

鍾維正被阿琴的話,驚得張大了嘴巴,閃身到了阿琴面前,認真的看著對方,手掌摸上了阿琴的額頭,被阿琴揮手打落。

“你是不是被海風吹傻了?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就是這幾個女人?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你瘋了?”